嘀咕卫澜霆的时候,江无虞丝毫没有意识到明明是他欺负卫澜霆欺负得更多。
而卫澜霆确切来说也不算是生气,只是占有欲在作祟,一时吃醋罢了。
无论男女,哪怕是只围着江无虞嗡嗡乱飞的花蚊子,卫澜霆见了都会嫌碍眼,非要弄死不可。
江无虞腹诽归腹诽,醋坛子打翻了还得哄不是?
不然岂不是要被他熏死。
江无虞往前走了半步,稍稍踮了踮脚尖,够到卫澜霆的耳边,还用手神神秘秘地捂着。
“殿下,宴清还在这儿看着呢,能不能给点面子,回去再说?”
江无虞一面偷偷睨着不远处好整以暇看戏的宴清,一面贴在卫澜霆耳畔小声嘟囔着。
卫澜霆颇为傲娇地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径直走在了前头,硬邦邦地说了声:“走吧。”
他的腿很长,随便走个三两步就能甩江无虞一大截。
离开之前,江无虞还不忘回头剜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宴清,冲他拱了拱鼻子做了个凶狠的鬼脸,让他等着。
做完这些,卫澜霆已然快要走出月洞门了,江无虞赶忙提了提衣摆,一路小跑着追上去。
从宴清院落到郡王府大门口的这一路,卫澜霆始终阴沉着脸,自顾自地走着。
中途也没有停下过脚步等一等跟在他背后的江无虞。
于是江无虞便只好像只活泼粘人的猫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卫澜霆后头,一遍一遍的唤他。
“殿下?”
“殿下……”
“殿下!”
卫澜霆一直没应他,兀自走着。
走到停在门外的凤翎宝辇前头,江无虞的脾气终于上来了。
不高兴自己喊卫澜霆喊了这么多遍他也不带应一声的,便加重了语气,直接气呼呼地停在原地不肯走了。
卫澜霆没开口哄他些什么,而是微微侧过身,长臂一把勾住江无虞的楚腰,单手将他抱了起来。
直接把江无虞塞进车辇,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的。
江无虞:“……”
大庭广众之下,卫澜霆这样单手把他抱起来,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妥吧?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真是有辱斯文,平白让人家笑话,江无虞在心里义愤填膺地想着。
旋即他又忍不住摇摇头,感慨了起来:卫澜霆的力气可真大,也不知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
虽然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很轻没错,但也绝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被人单手抱离地的程度。
栩摘星守在外头并未入郡王府。
毕竟有太子爷在,保护江公子的重任自然也就轮不上他,压根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看着这两人容色和睦地进府,再一怒一忧地出来,栩摘星心中暗自叫苦。
这俩人若是真闹起了别扭,夹在中间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当差的可怜人。
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江公子能在车上赶快将太子爷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