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怜了栩摘星,将将吃了个半饱还没歇一会儿,又要动身去湖边给人砍竹子做竹筏了。
栩摘星脸上恭恭敬敬的,心里却腹诽不断: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卫扒皮为博美人一笑,压根不管他这做手下的死活。
跟栩摘星也算是打过些交道的江无虞一看,就知道小星星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心里憋屈着呢。
“栩大人,既是要辛苦你了,快多吃一些。”江无虞甚是体贴地拿了两串由细竹枝串起的烤鱼,起身交到栩摘星的手上。
栩摘星瞬间感动得不行,眼中的光跟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他正在脑中想着,该如何措辞感谢江公子。
谁知江无虞惯是个喜欢往人心窝子上扎刀的,往伤口撒盐那种事他也爱干。
只见江无虞迎着栩摘星感激不尽的目光,实诚耿直地补充了一句:“毕竟,吃饱才好干活嘛!”
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无辜而纯善,仿佛山野田间卧着的一只绵软无害小白兔。
栩摘星:“……”
所有的感激之情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江无虞一句话就将它们全部浇灭。
栩摘星更气了,气呼呼地转身往湖边走,一手抓着一串烤鱼,走起路来的姿势更是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一边迈着疾步想尽快离开,一边又忍不住在心底懊悔起来,为自己的天真愚蠢而哭泣。
他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会觉得江公子是比太子爷温柔善良的存在,觉得江公子是菩萨低眉!
错得更离谱的是,他还觉得江公子是小白兔,分明就是只气死人不偿命的死狐狸!
太子爷是明着不当人,江公子是暗里不做人。
装出悃€€无华的至善模样,专门欺骗压榨他这种老实本分的可怜人。
栩摘星在心底絮絮叨叨了一路,回过神后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到达湖边竹林了。
埋怨归埋怨,该干还得干不是?
栩摘星叹了口气,默默地把袖子往胳膊肘上捋了捋,开始埋头干活。
“吭哧吭哧”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的栩摘星望着初见雏形的竹筏,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
快完成了。
卫澜霆与江无虞两人相继策马而来,嬉笑嗔骂,银铃般清亮欢脱的笑声弥漫回荡在花间、湖畔。
栩摘星:“……”
认真干活的栩摘星表示他并不想要这欢笑声作陪,这世间的悲欢也并不相通,甚至只觉得他们有些吵闹。
他们似乎是掐着点来的,栩摘星前脚刚将做好的竹筏放在湖的边缘处试水,两人就都过来了。
“好了吗?”
卫澜霆瞅了一眼这竹筏,嗯,勉强能入眼,能将就着看看。
试完水没什么问题的栩摘星从竹筏上跳回岸上,躬身答道:“回太子爷,已经好了。”
而后,栩摘星在湖畔找了处浓密凉快的树荫休憩,远远地望着卫澜霆与江无虞两人泛舟湖上,彼此情浓。
无人作伴的他还需得时不时去捉些鱼虾之类的湖鲜回来,以备晚上篝火野宴上能多点吃食。
另一边的覃鸢也与宴清相处得甚是不错,偶有欢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