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并没有和他说他爸带回来的人是谁,说两句安慰的话,让他不要太难过巴拉巴拉的。

他当然不难过。

“不,你要难过。”零零妖反派小课堂开始啦,“要难过,要委屈,要可怜巴巴装大方,让他们都觉得你是弱势方,你才能继续留在宁家,然后暗戳戳对谢鸣轩使坏,这样他告状的话宁博庆就不会轻易相信。”

“然后失望一天天堆积,彻底爆发。”

“没错!”

“可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一个!”

“因为你站在火山口呀。”零零妖安慰他,“也不只有你,山脚下别的炮灰也有被波及。”

谢谢你的安慰,虽然没被安慰到,但还是要谢谢你。

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直接沉水里摆烂,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后悔也没用。

下楼前,宁溪还在想十多年吃不饱穿不暖的谢鸣轩会不会是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下楼后,帅哥你他喵谁啊?

餐厅内,宁博庆坐在主位上,第一个看见宁溪,见人愣在楼梯上,眼睛盯着他左手边坐着的人看,以为宁溪已经知道那件事,有点心虚:“小溪,愣着干什么,先坐下。”

西装革履的男人闻声抬眼看去,与站在楼梯上的宁溪对视,眼睛黑黝黝,看不到底。

为什么谢鸣轩看起来那么贵气啊!说好的自卑呢!系统!

系统在装死,勿C。

对视的那几秒里宁溪背后发凉,连忙扭头去看右手边的花瓶:“今天的花好新鲜,比昨天的好看。”

李管家:“小少爷,这就是昨天的,佣人还没来得及换。”

谢谢你的解答。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宁博庆察觉出几分尴尬,咳嗽两声打破平静:“等会儿就让人换掉,换成小溪最喜欢的那什么鸡尾巴。”

李管家:“老爷,您说的是凤尾鸢吧?”

宁博庆拿起茶杯用喝茶来掩饰尴尬:“……”

好样的,原来管家你不止拆一个人的台。

宁溪心理平衡不少,面带微笑走到桌前坐在宁博庆右手边,试图直接进入主题,只是用力过猛:“爸,你朋友看上去真年轻啊,我应该叫他叔叔吗?”

“噗€€€€”宁博庆一口茶喷出来,指指宁溪又指指谢鸣轩,“你叫他叔叔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他弟弟?”

仗着宁博庆还没和他说谢鸣轩的事,不知者无罪,宁溪嘴快:“有什么不对吗?”

宁博庆就不应该问这么一句,颤颤巍巍放下茶杯:“小溪,我想告诉你件事。你以前就知道你和爸爸不是亲生父子,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一个星期前我在一场招商会上遇到了鸣轩。”

宁博庆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宁溪: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宁溪懂,可他有另一个疑问:“招商会是在修车厂进行的么?”

问题一出,坐在他对面一直没反应的谢鸣轩掀起眼皮,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我不是说在修车厂不好,我的意思是,有创新,很高级,下次继续!”宁溪遭不住,恨不得马上回房间把零零妖拽出来审讯。

原本应该在修车厂满身汽油修车的豆芽菜为什么会变成举手投足都带着压迫的商圈大佬?!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