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得知以后,反常地没有做出任何应对,几乎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老板本就是个相当封闭内心的人,他不说,费蜚没法多加揣测,只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办。
焦头烂额彻查每个人的真实身份和家境,确认不是别有意图的绑匪后,又派人去监视,以防小少爷出什么意外。
如今这伙人的头头终于愿意把小少爷还回来,偏偏咫尺之遥,还要耍些小手段。
看来,是要用小少爷来威胁老板了。
撒迦利亚离开宴会厅的中心点,爱丽儿和罗连为他挡住其他人好奇的视线。费蜚略微一顿,也抬脚跟了上去。
眠礼趴在撒迦利亚的肩膀上,正好能回头看见费蜚。
小孩子很好奇,为什么都见到蜚蜚了,撒撒还没有把自己交出去呢?
撒撒难道是在等父亲吗?
他的联想并没有根据,偏偏戳中了事实。
等他们都快要走到角落,匆匆路过的侍者如同揭开一道幕布,其后的主角登场,将手里空了的香槟杯放到托班中,也正抬头看向这里。
*
有多久没见了?
是三年,还是四年?
具体的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固有的意义,撒迦利亚在原定站定,几步之遥望着对面人。
姜宵看起来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依旧淡淡的,眼眸精美,身披冰雪,尘世的纷纷扰扰仿若全然无关。
撒迦利亚动了动喉结,感到呼吸急促了一分。
他怀里还抱着这个人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同这个人的凉薄疏离相反,小小孩是如此温软暖和,面对陌生的一切都充满了期待与信赖。
这个孩子是他的,却在他的怀中。
这一刻仿佛角色对调,每个人都错站在他人位置。
姜宵点了点头,费蜚按捺下所有翻涌的激烈情绪,默默退到一边。
小眠礼似乎察觉到大人之间怪异的氛围,不安地扭了扭身体。
他当然最想要daddy抱抱,可眼下daddy看起来并不会分心把注意力留给自己。
他又瞅了瞅蜚蜚,后者神色紧绷,蓄势待发,手臂都是僵硬的。
这么权衡一下,好像待在撒撒的怀里才是最优解。
他不安地揪住撒迦利亚的领带:“撒撒?”
不要丢下礼礼,他想。
事与愿违,撒迦利亚读错了信号,或者此刻幼儿在想些什么对他来说不再重要。
成年人将小孩子放下来,费蜚立刻上前把他抱起来,生怕再迟一步又会被无恶不作的魔头夺走。
撒迦利亚轻笑。
他们的确在角落里,可仍旧有许多人朝这边望过来。
无论是姜宵还是撒迦利亚,都是舆论的风暴。哪怕这儿没什么娱记,也没人愿意错过看热闹。
有灯光,有舞台,有观众。
撒迦利亚上前一步,左手背在身后,弯下腰,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姜宵的,吻上他的手背,勾唇一笑:“我今天来,是为了一睹姜总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