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伺候的下人早就被挥退了。萧扶€€走进去,压着怒道:“父皇,怯玉€€去哪了。”
萧倦坐在主位上,没有搭理。
萧扶€€上前,踢开炭盆,跪了下来。他抬头道:“父皇,让儿臣去。”
“既然谢知池要报仇,孤是您的儿子,杀了孤一样算报仇。况且孤不会死,孤会杀了他,好好带怯玉€€回来。”人肉的香气过了头,就变得臭不可闻,萧扶€€低声道,“您不敢去,我去。”
萧倦一脚踩在了萧扶€€肩上,萧扶€€独木难支,渐渐跪也跪不稳。
他额生虚汗,手按地强行支撑着不肯趴下去。
但萧倦越发用力,萧扶€€若不反抗,只能被踩到地上。
萧扶€€神思难辨,垂下头眼神发狠,但最终他隐忍了下来。顺着萧倦的力道趴了下去。
萧扶€€的额头砸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个头。
“儿臣错了,儿臣不该擅闯父皇寝宫。”
萧倦的脚仍然没有移开。
萧扶€€只能继续磕头:“儿臣知错。”
“父皇,儿臣错了。”
“儿臣不敬,儿臣该罚。”
“多谢父皇教养之恩。”
……
萧倦终于移开了脚。萧扶€€已经磕出了伤磕出了血。
萧扶€€未再发一言,缓缓站了起来。
额上的鲜血往下流淌,滴进了眼眶里。满眼血红中,萧扶€€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
萧倦紧攥着如墨长发。从谁的头上剪下。
萧扶€€转身离开了帝王的寝宫。
萧倦拿来刀,砸了冠冕,将自己的头发齐肩割断,和怯玉€€的长发融在了一起。
再分不清彼此。
红线绑缚,红绳缠好,萧倦将长发放在了长命锁上。
怯玉€€戴了一把,还剩九十九把。
他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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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泗郡泉陵山破庙,菩萨像内。
到了夜间,没有烛火便只能接受黑暗。
谢知池一直抱着林笑却,林笑却说他不冷了。谢知池的手该换药了。
谢知池却没动。
“换了药会好起来。我们去庙外,庙外有月光,雪很白,反射月光,”林笑却轻声道,“我能看清你的伤口在哪。”
谢知池仍然没应。
林笑却微微慌乱,摸索着抚上谢知池的脸庞:“谢知池,谢知池,你醒醒,你醒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