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屋子甚至比球场和仓库还€€要大上几分。

屋里大大小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架,玉简纸张甚至连竹简龟壳都€€应有尽有,因为屋中同样设置了隔绝时间€€的阵法€€,所以即便经过€€了五千年的时光,还€€有不少纸张上书写的文字都€€清晰可见€€。

燕眠初走近一张垂眸看了一眼,上面乱七八糟地画着鬼画符一般的图案,应该是什€€么阵法€€的模拟图的一部分。

燕眠初对阵法€€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只是不感€€兴趣而已,并不是他看不懂,只是他更多的注意力反而都€€集中在这间€€屋子之上,这屋里大大小小光是他粗略感€€应到的就有上千个阵法€€,简直像是蜘蛛网一般一张叠着一张。

这屋里到处都€€是被随意丢放的废纸玉简,燕眠初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宁华蹲下身子抬手随意捡起了一张,他盯着那张纸认真看了一会儿:“这好像是袁阵法€€师生前研究的用来€€净化灵根的法€€阵。”

他随后又左右看了看,在那满地的废纸之中走来€€走去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宁华突然顿住脚步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即突然惊呼起来€€冲着燕眠初连连招手:“燕师叔祖!你快来€€!这是四象定阳阵的阵法€€图谱!”

€€€€€€

度云峰下,余昭里慢慢朝着山上走去。

他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床榻送了燕徊离开,余下的时间€€直接上到了穹远峰上,将燕眠初的猜测和毕盈盈简单说了一下。

毕盈盈对此十分震惊,她竟然完全不知云华仙宗的下面就是那个如雷贯耳名声极大的四象定阳阵法€€,更是无法€€想象传说中的魔气源石其实一直在她们云华仙宗之中。

“演武台……魔气源石……”,毕盈盈喃喃重复着,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余昭里点头:“师尊和宁华去了据说是袁疏生前最后所在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最开始的阵法€€图谱,到时候有了图谱就能对照着仙宗法€€阵查找问€€题,看看到底是源石出了状况还€€是那位布阵的小袁阵师有什€€么阴谋。”

“阴谋……”,毕盈盈不敢相信,“什€€么阴谋会让他谋划了五千余年!”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着:“阿昭哥哥,多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我这就好好想想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仙宗要怎么应对。”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已经在考虑调动部分弟子离开演武台周围的范围了。

好在演武台阵法€€异变至今都€€没有被重新启用,那附近如今也没什€€么人过€€去,只是周围不远处还€€有一些弟子的宅院,她要尽快将弟子都€€转移出去。

余昭里看她:“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具体的等€€师尊将阵法€€图谱带回再说。”

毕盈盈点头。

话虽如此,直到他离开穹远峰时毕盈盈仍旧紧锁着眉头,魔气源石安分了五千余年,修真界中的很多人甚至早已将其给当成€€了一个故事。

她没想到,云冉祖师甚至不惜用整个仙宗来€€封印这块石头。

度云峰上本就清净,燕眠初不在,这座山峰似乎变得更加清冷了许多。

余昭里一路回到度云峰上,在空空荡荡的院子中央站了一会儿,他第€€一次觉得四下里是如此寂静,静谧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音。

燕眠初不在,他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起来€€。

往常他鲜少会有这种时候,宗门里的大事小情根本不给他想这些东西的时间€€,余昭里不知道€€该怎样排解这种情绪,干脆召出了逐燕准备到山后继续练习燕眠初新教授给他的一套剑法€€。

厚重法€€剑凭空落在他的掌心,连他握着剑的那只手都€€被压的往下坠了一下,余昭里一眼看到了自己腕间€€的那条洁白的纱布€€€€今天€€早上燕徊出门之前又重新帮他包扎了一遍。

他想了想,单手抓着活结的一头,稍稍用力将纱布扯了下来€€。

伤口已经彻底痊愈了,只余下一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的淡粉色痕迹,燕徊担忧这是持剑握剑的手,哪怕他的伤口已经好了也不肯让他把纱布解下。

他怕剑气会有残留,总之非要等€€到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时才能拆下纱布。

余昭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握着逐燕的那只手突然微微上抬,锋利的剑刃直抵着手腕上的那道€€淡粉色的痕迹。剑刃一点一点贴近皮肤,最后严丝合缝地与疤痕对在一起。

逐燕似乎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十分抵触,余昭里用了不小的力气才将逐燕给按了下去。

猩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腕间€€蔓延而出,顺着他的手腕和逐燕的剑身一滴一滴滚落在地上,在地面砸出一滩滩小小的血花。

余昭里终于满意起来€€。

“这是我成€€为师尊徒弟留下的纪念,理应把它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