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少山匪都曾是农民,由于昏庸的官府或沉重的赋税等缘故上了梁山,空有一把子力气却并不知道该怎么攻击,从过军受过专门训练的人却截然不同。

这些年来雍军根本€€就没怎么管过军队,看地上人的年纪……那尔图心€€头一震。

这人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推算一下€€不正是当年大€€破北境部落的那批人吗!

可他们理应已€€经€€退伍了啊!为什么会聚集在€€此做了山匪?还偏偏挡在€€这里€€拦他们的路?

那尔图蓦地起身:“现在€€出发,尽快到昨日商议好的地点驻扎。”

他必须尽快将这条消息传递给燕王。

仅剩两日的路程了,他不能在€€这时€€候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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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尔图想象的很好。

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公主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他也顾不得什么所€€谓的雍朝规矩什么男女大€€防了,大€€步走到马车前方€€掀开车帘,就见着那位一直用红盖头遮着脸的公主病恹恹地斜靠在€€马车之中大€€口大€€口喷着鲜血,洁白的手€€帕都被浸的通红。

虽然没盖盖头,但公主的脸被帕子挡住了大€€半,那尔图一时€€间光顾着注意被染成红色的帕子了也没关心€€他的长€€相,连忙喊了随队的郎中过来诊脉。

马车本€€来就不怎么保暖,原本€€有帘子遮着还隐约能蓄点几乎感受不到的热气,如今那尔图将帘子打开凉风便呼呼地往车厢里€€灌,本€€就被冻的麻木的公主本€€能地将自€€己窝成一团试图以此取暖,他瑟缩着蜷伏在€€车厢之中,红艳的衣襟上都被风吹的飘飘扬扬落下€€数朵洁白的雪花。

那尔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似乎下€€的格外的早。

他急忙将帘子拉上替公主保留住最后一丝暖意,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位公主是不是穿的也太少了些?

“她”甚至还穿着刚见面时€€的那身夏装!

都下€€雪了她还穿着夏装!!!

那尔图整个人都震惊了,大€€雍人都这么抗冻的吗?

本€€次随队一同前往大€€雍的是位来自€€于草原深处部落的巫医,那尔图侧身为他让开了位置,他扬声说了几句大€€雍人听不懂的北境话,公主的两个侍从便顷刻间被一旁暴起的两个勇士给死死按在€€身下€€。

死士还以为自€€己给公主下€€毒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却不知那尔图只是单纯觉得这两个侍从不忠心€€于主子该罚€€€€忠心€€的仆从会让自€€家主子穿成这样?!

他还要说些什么,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那是他们在€€狩猎时€€常用的暗号,代表着危险到来。

这荒郊野岭能有什么危险?猛兽或者……敌袭。

伪装成山匪的雍军突然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手€€持尖兵利刃朝着北境军蜂拥而上,那尔图一边指挥着人护住马车,一边抽出自€€己的砍刀冲了上去。

这次的“山匪”战斗力似乎格外高强,应当是雍军中的精锐部队,或者说是全部由死士组成的队伍,打起仗来命都不要几乎在€€以伤换伤。

暴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几乎蒙蔽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天地似乎在€€瞬间变成一片洁白,除了喷洒出的热血外再看不到除了白外的任何颜色。

那尔图明显感觉到他们是冲着马车来的,众多死士发疯一般朝着马车的方€€向冲了过来,那尔图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的打起架来甚至比他们这些蛮子还要凶狠,他几乎当场就反应过来€€€€这肯定不是雍军,雍军软的不成样子怎么可能打出这种气势!

昨天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或许是临近嘉山城的缘故尽管有了那尔图的提醒却还有不少人都懈怠起来,这只队伍一时€€间竟处于了下€€风。那尔图并不怕这些死士,他只是有些担忧这些明显想用车轮战来消耗他们的人会趁着他们不注意伤害公主,那他还怎么和燕王交待?!

他后退几步率着众人围着马车绕成了个圈儿,目光戒备地看着眼€€前黑布蒙面的一众人,马车中的巫医一心€€诊治根本€€没注意到外界的动静,冷不丁地掀开帘子差点被这幅场面吓了一跳。

对面死士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帘子之上,巫医还没说话便见到一只冷箭穿过人群直射而来,巫医甚至还能看到箭头上泛起的幽冷蓝芒€€€€这箭一看就是淬了剧毒的!

马车的车厢总共就那么大€€点面积,除非公主紧贴着厢壁否则这一箭定是要射在€€他的身上的,那尔图离的太远根本€€就来不及挡,巫医倒是挺近但他年纪大€€了身体€€早就跟不上反应速度了……

眼€€见着冷箭就要穿过车帘射到车内人的身上,一柄银白色的清灵长€€剑骤然破空而出劈砍在€€箭身之上!

长€€剑似乎比漫天的飞雪还要寒冷,锐利的长€€剑甚至还没来得及接触到箭身淬毒的冷箭就已€€经€€被剑气斩成两截,随着惯性飞出的箭身像是被什么凭空阻拦了一般直直坠了下€€来落在€€柔软的雪地之中,眨眼€€便被新覆上的雪花给掩埋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