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爹。这是你刚熬好€€的冰糖梨子水吗?真好€€喝……
“我这辈子啊……多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师傅暂时并未接话,只是默默地喂着冯文昌喝糖水,他的眼神显得深邃、沉重、还似有€€几分心痛。
“阿爹,你看……你比我老三十岁……到头€€来我还要让你来照顾我。我过意不去啊……
“我知道,你不敢死,你放心不下我。你……”
顿了顿,冯文昌盯住了李师傅的眼睛,声音忽得沉了几分。“你还放心不下彩衣!其实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对吧?当年……
“当年你带我从那€€场火海里逃出€€来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你背我都够呛……何况要再加上一个彩衣?
“彩衣的身€€体€€、衣服、饰品……全都用的好€€东西。她可不轻,有€€十几二十斤呢……我是知道的!把我俩弄出€€来,你半条命都没了……”
“阿爹你说€€,”冯文昌幽幽地看着他问,“如果我和彩衣只能活€€€€一个,你选的人会是她,而不是我,对吧?”
“说€€什么胡话?”李师傅故作€€训斥,“我看你是真的病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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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也许吧……我早就病得不轻了……”
冯文昌把李师傅手里的碗取走,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紧接着他一把扣住李师傅的手腕。“阿爹,我……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彩衣……我日夜拜戏神,拼了命地想€€让自己变成€€木偶,以便长久地活下来……可他为什么不回应我呢?!
“阿爹,是不是这一切……终究是我的痴心妄想€€!我是人,我就该接受生老病死……我不该不认命,不该人和木偶的好€€处能结合到一起……”
闻言,李师傅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面露犹豫,欲言又止。
冯文昌却是看出€€来什么,立刻抓紧他的手腕,神色有€€些激动地问道:“阿爹,你说€€过你以前学过什么术……你懂得如何和神明沟通。
“这戏神也是你让我偷回来的!我跟他联系不上,但你能,对不对?
“你昨晚不是做了仪式吗?那€€么戏神他……他是不是托梦给你了?你刚才露出€€那€€副表情€€……戏神他是对你说€€了什么吧?!
“你既然那€€么心疼彩衣,你也想€€让她有€€我陪吧?
“她那€€么喜欢我,如果我死了,谁还能陪她?
“如果我走在了你的前头€€,谁替你养老送终呢?”
又重重叹出€€一口气,李师傅道:“昨晚我拜过戏神,想€€办法通过特殊的仪式与它建立联系后,他确实给我托梦了……
“这戏神说€€啊,生老病死自有€€定数,人就是人,偶就偶,人岂能妄想€€借木偶之躯与天€€地同寿?木偶又怎能借人之灵魂拥有€€爱意?
“你想€€要达成€€的事情€€,非他一己之力能更改。这天€€地之间,自有€€规则,自有€€不可破的铁律,连他亦没有€€办法逆天€€。”
冯文昌眼里的光亮一黯。
下一刻却听见李师傅说€€了“不过”二字。
“不过,如果天€€不再是这一方的天€€,地不是这一方的地,那€€就有€€办法了。”
“这……这是何意?”冯文昌不解地问。
李师傅道:“按戏神的说€€法……我们可以在天€€地间,另外开辟一方小天€€地。这个小天€€地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自然不受其规则的管束。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开辟一个小世界,在那€€个世界里,规则由我们定,我们可以成€€为神明般的存在。
“只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强大的怨力。”
“强大的怨力?”冯文昌问,“该怎么拥有€€?”
李师傅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道:“人如果带着痛苦、不甘、仇恨等等情€€绪死去,就会产生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