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殷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的表情就蓦地凝重肃穆了起来。
他们已经走至了冰原中央的冰碑附近。
巨大的冰碑矗立在冰原之上,仿佛这片神圣之地的守护者,散发着冷冽而神圣的光芒。
冰碑上刻满了龙族祖先的姓名,见证着龙族的历史与衰荣。
而现在,这一个个名字也如一双双眼睛,正低头俯瞰他们,满目慈悲。
薄宴单膝跪下,以额触碑,低声道:“父亲,母亲,塔修斯回来了。”
迟殷看着薄宴格外虔诚的动作,心中又酸又涨。
他轻轻抽了一下鼻子,生怕自己再看着薄宴又要忍不住落泪,挪开了目光。
迟疑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碑文的名字上,逐行读下来。
龙族夫妻二人忠贞不渝,碑上的名字往往两人并列。
迟殷的目光扫过那些并列的名字,某种闪过一丝艳羡。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情深意重,不外如是。
迟殷的嘴角难得勾起一个笑容。
也不知道塔修斯的名字孤零零的一个和这群成双成对的名字待在一起是什么感受。
迟殷从目光从塔修斯父母的名字上挪开,往下一扫€€€€
他的眸子倏地顿住。
和塔修斯的名字并排,还有另一个名字。
迟殷的表情一片空白,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只有嘴唇激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落在他的眼里,灼烧得他的眸子都有些刺痛。
塔修斯,迟殷。
迟殷的膝盖有些颤栗,几乎有些站不稳。
他向前两步,抬起手伸向那两个名字。
小魅魔终究是顾及着这是龙族的祖地,手指停顿在了半空,并没有真正落下去。
迟殷的脑中因为震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加上去的?
是薄宴在今天之前已经自己回来过了一趟吗?
还是......
寒风卷起衣袂,迟殷身着的长袍扑簌簌地响着,冷意从指尖一路蹿了上来。
他有些不敢想另一种可能。
如果在薄宴还是塔修斯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这里......
迟殷的胸口剧痛,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
可是不管是薄宴给出的逆鳞,还是刚刚龙族祖地的寒风,所有的所有都在无声地向他昭示着唯一的正解。
刚刚迟殷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为什么龙族的祖地会认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