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臻点了点头,林锴捻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再喝上一口小酒,眯上眼睛享受。

林锴两三杯酒下肚,楼下的戏台已经挂满了彩头,梨园中来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堂子里挤得水泄不通,座无虚席。

“听说了吗,今儿个是梅老板亲自出来压场子啊!”

“那可不,这满堂子的人,不就是来捧梅老板的场吗?!”

“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和掌声中,后台一阵小鼓响起,随后一声铮锵锣鸣,穿着华丽戏服的伶人便上台了,第一回贬下凡尘的戏码开始上演。

王母的扮演者,一脸怒意的看着地上跪着的牵牛开始唱:“虚无缥缈神仙境,自在逍遥享清静。谁人不羡天堂好,你竟敢违天规废耕作,勾引织女动凡心。”

织女:“那一日漫步碧空游,彩云深处遇牵牛。是我约他人间去……求王母你把贬他的玉旨收。”

牵牛:“是我云端会织女,劝她下凡织绫绸。”

又唱了些许时间,在幕后合唱“隔山山有路,隔水水有船。天上人间云似海,相会何时恨绵绵。”后,第一回便落幕了,没过多久便开始下一回。

林锴看得认真,甚至还翘着二郎腿,用手指在膝盖上敲着拍子,玄臻却听得昏昏欲睡。

并不是这出牛郎织女唱得不好,但玄臻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嗓音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根本就没有兴致听下去,也不能完全听懂在唱什么他还是多听几首流行歌曲,几首纯音乐什么的比较好,戏曲这么高雅的东西,真的不适合他这种俗人。

林锴见玄臻兴致缺缺,转头冲着玄臻笑道,“怎么,玄臻真一不爱听这戏?”

玄臻紧了紧唇,“还好。”

如果真说不爱听,这个时候也就太扫兴了,怎么说都要把一场戏听完,下一场戏开始前再离去才不算失礼冒犯。

然而,很快玄臻就后悔了,一场牛郎织女硬是唱了一个多两个时辰,也就是三个多小时,比一场电影的时间都要长。

王母:“泄露天机做叛逆,还把金梭抛人间,一派胡言心不死,大难临头后悔迟!”

织女:“纵然把我剁成泥,心与人间不分离,纵然把我化成灰,织女还是牛郎妻!人间天上拆不散,天上人间比翼飞!“

合唱:“百战惊涛架彩虹,千波万折又相逢,长天雨过蓝如玉,笑看鲜花并蒂红。”

随着合唱结束,这一场牛郎织女总算落幕了,玄臻也松了一口气,台下传来一阵排山倒海震耳欲聋的掌声。

仿佛看出玄臻对戏曲不感冒,林锴开口道,“修砚,时间不早了,一会儿天色一黑七夕灯会也该开始了,你带你师傅出去四处逛逛,看一看缙云城的花灯吧。”

玄臻和林修砚,终于离开了热闹非凡的梨园,而外面这个时候,已经日薄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