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楼诤眉头紧锁,“你确定你没听错?”
丁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虽然具体说的什么听不真切,但瞧着就是在吵架。”
开玩笑呢,阿音会有胆子和谢濯臣吵架?楼诤觉得荒谬。
“世子……”丁德见他神色不愉,硬着头皮道:“奴一直有个问题。”
“说。”
丁德谨慎措辞,“您这么关注沈姑娘,她对您很特别吗?”
楼诤神情一滞,逐渐恍惚。
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会不特别。
重来一世,他轻而易举地碾压楼邵,顶替他成为京城最令人瞩目的天之骄子,得到曾经他所想要的所有人的关注。
认可、赞许、崇拜、艳羡……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些,他都有了。
他以为他会高兴的。
一开始他的确心满意足,可时间越久,他得到的越多,他就愈发想念阿音。
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他最清楚,他写出的策论是谁的思考,吟出的诗又出自谁的口。他靠这些得来的风光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只有阿音是真的。
只有她看向自己时,眼底的爱,外溢的崇拜是真的源自于他自己。
她会真心实意地说:“阿诤才不比别人差,阿诤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楼诤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浮现出沈烛音的模样,她是那样天真乖巧,满心满眼都是他。
若是没有谢濯臣就好了。
如此便一切都完美。
“你去替我办几件事情,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和我有关。”
丁德俯身听他交待完,趁着夜色匆匆出门。
——
沈烛音挑了个好日子出门,有秦夫子的话做挡箭牌,谢濯臣果然没有怀疑。
在言家时,她问大夫要了个强身健体的方子,有些药材书院的药房没有,她只能出来采买。
在药房小工配药的间隙,她还去了趟迎芳阁。
她在希玉房里等了许久,外边乐声不曾断过。
听了一曲又一曲,终于见到希玉偷偷摸摸回来了。
“你怎么回自己房间还跟做贼似的。”
希玉直起腰,恍然大悟这是她自己的地盘。她恼怒地将手上瓷瓶拍桌上,“还不是你让我给你弄这东西,这五服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烛音拿起药瓶,放在耳边摇了摇,可以听到颗粒的滚动。
“这东西偶尔用用还好,只是提提精神。若长期服用,不仅会对此药产生依赖,而且会让身体各个器官长期紧绷,小则受损,大则衰竭,无力回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