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自是不大,入院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丛紫薇花,小厅两侧贴着副金边青底黑字的对联,这副对联上联写得是“破晓微光映山川,初曦轻抚万物苏”,下联写得是“寒冬已去暖阳至,春回大地喜悦生”,横批四字,“胜天半子”。
谢阳曜进门,一眼瞧见这副对联。
沈泽兰答道:“我爹写的,喜欢?”
谢阳曜收回视线,道:“喜欢。”
沈泽兰几步行至对联前,摘了下来,“送你。”
“多谢。”谢阳曜接过对联,将此一折,收了起来。方才收起,耳旁便幽幽传来一句话,“我既将你带回家,必然不会因为你命不久矣就悔婚,其实同你在一起前,我便知晓了这事。”
短短一句话,太多令谢阳曜惊讶的地方。理出最为令自己惊讶的地方,斟酌词语,他询问道:“你说,同我在一起时,便知晓我命不久矣之事,敢问泽兰你是从何得知?可方便告知?倒不是怀疑你对我有所不利,我是担心身旁有人不忠。”
沈泽兰笑了笑,设下隔音阵,道:“与你身边的人无关,我知道此事,仅仅因为我活了两世。”
谢阳曜不是不信沈泽兰,只是对方所言,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据他所知,没有人能够在转世投胎后,还拥有前世的记忆。
思及此处,转念一想,转世投胎后,保存着上辈子的记忆本就是惊世骇俗的事情,即便有人如此,顾虑重重,也不会说出,如此,他不知道却也正常,不足为奇。
谢阳曜误以为沈泽兰在九州的不同时间活了两次,比自己年纪大许多,他定了定神,搬来椅子,让沈泽兰坐下,方才接着问道:“可以同我说说你上辈子的事吗?”
“打听我的隐私?”沈泽兰挑眉,反问。
“好奇一问,不愿说也无妨。”谢阳曜丝滑地转移话题,“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命人做。”
沈泽兰闻言,睨对方一眼,道:“我想吃你。”
这话由不得谢阳曜多想,他红了耳朵,站起身,道:“我去给你准备吃食。”
“有些事情,不方便同你说,你知道了,在我看来,反而不好。”谢阳曜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沈泽兰的声音。
沈泽兰在向他解释为何不愿告诉他自己上辈子的事。
谢阳曜回过头。
沈泽兰继而道:“我只能告诉你,除我以外,没人在你身边人不背叛的情况下,知晓你的事情。”
“至于方才沉下脸色,全然是因为不爽老天爷的安排,在骂老天爷,虽与你有关,却并非对你不满。找不到水之灵珠,我的错说来最大,我……”
谢阳曜顿住脚步,皱起眉头,道:“我不会吃你。”
“……什么?”话题跳转太大,沈泽兰没能转过弯儿,“回来,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