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和那种浑身都是心眼子的人去交流,这会让他下意识地去关注这个人所有的一切,说话往哪看,看了几下,脸上做什么表情,语气轻重缓急,是否有别的意思。
一息之间的反应会被他在脑海里拆出无数个片段,逐一地进行分析。
太累了。杏儿嗯了一声。
她也知道带着孩子对他们很不方便。
念渊心中很忐忑,他知道飓风今日出门是去做什么了,很快他就要和妹妹被送走了,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情绪,这些人并不欠他什么,能够好吃好喝给他们看病还照顾他们,已经是对他们莫大的恩德了。
晚饭后飓风才回来,城内几家善堂他都跑了个遍,衙门也去过了。
他将打探来的消息如实告诉了几人。
如今城内善堂已经没办法再收留孩子了,每家善堂都有几百个孩子,根本照顾不过来,不能再多收了。
衙门那边说会帮忙留意,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养,但得着,短期内没有办法给他们回复。
伯景郁让他明日再打探一下。
庭渊和伯景郁洗了澡后回房伯景郁:“我也不能永远都依靠你,我也该让自己强大起来,不擅长就学,总能擅长的。”
庭渊勾住伯景郁的脖子亲了他一口:“你已经很强了,你这么厉害,我要有危机感了。”
“为什么?”伯景郁不解。
庭渊轻声说:“你什么都会了,我在你身边就帮不上忙,毫无价值,怎么会没有危机感呢。”
“你不要多想。”伯景郁半蹲在庭渊身边,“任何时候,我都需要你,你也不是毫无价值,你是无价之宝。”
依照庭渊的共犯论,知州被伯景郁压得无言可对。
在知州辩无可辩后,局面清晰明了,张州判虽没能证实知州是主谋,自己是个背锅的,可伯景郁一番共犯的言论,也至少是洗清了他是主谋的罪名,知州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共犯已经是最好的争辩结果了。
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响彻牢房,哭尽了他心里的委屈:“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王爷英明!”
伯景郁没有邀功:“真正有眼且英明的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英明——”张州判立刻改口。
伯景郁离开牢房后,回到了他和庭渊居住的小院。
庭渊是有才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他有坏心思,想把庭渊藏起来,不让别人惦记。
可他又觉得,庭渊就该站在神坛之上,供万人敬仰。
人们该夸他聪慧,他该接受万人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