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日子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伯景郁没由来地心中所感。
这样的日子,于他来说,比神仙都快活。
庭渊凑近了伯景郁,伸手抱住他。
这几天忙活也是着实累人,两人沉沉睡去。
钟声响起,窗外大雪纷飞。
床上的人起来,穿上厚衣服,拉开门。
入目之处一片雪白,冷风灌进来,刚起床身上的那点暖气全给风带走了。
对着飘雪的天空,和院外那棵系着红飘带的大槐树念了一段经文。
那槐树如今已有三十三年,是当年他与心仪之人亲手所植,融了他二人的血。
似乎是心有所感,当年他在这里建了院子,原本直挺的槐树,慢慢地都长进了院子里。
每每到了开花的时候,花瓣全落在了这院子里,似是她还在一般。
伴着钟声,他前往佛堂大殿参禅打坐。
穿过层层院落,雪落满了肩头,与他半白的头发融在一起。
耳畔倒也想起旧时那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诵经结束,前去用膳。
他与方丈同行雪中。
“殿下今日心不静,可是因这一场雪。”
“我想她了。”他轻声说。
方丈捻着手里的珠子说了声,“阿弥陀佛。”
“犹记那年冬雪,你二人被困在庙里,一晃经年。”
“这世上,也只剩下你会再喊我一声殿下。”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漫山白雪。
“殿下,永远都是殿下。”
方丈与他的殿下站在雪中,任由大雪落在他们的肩头,两人一起眺望山下。
他说:“那日,她因旁人给我丢了一朵花恼我,与我生气,非要我将她从山下背上来,她才肯嫁我。”
“为了她嫁我,我真将她从山下背了三个时辰才背上来。”
方丈的目光也望向远方:“我记得那日殿下来时已是下午,与老方丈下了三盘棋,三盘棋后本该取了平安符下山,却因下了大雪,留在了寺里。”
“是啊,当时只觉得她胡闹,可我也是愿意宠着她的,这一晃已经二十五年过去了。”他望着远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