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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起对上他的目光,没说话。

还是蝉衣主动开口问道:“你昨日救回来的人怎么样?用不用我同兄长说一声,为他从县中请个大夫?”

陈云起只说:“不用,快死了。他也没钱还你。”

对他这样的答案,蝉衣抽了抽嘴角,不知说什么才好。

陈云起见他不说话,又问:“还有事吗?”

没有他要回去了。

蝉衣也没了与他多说的心思,挥了挥手,没好气地道:“你快走吧。”

妖族——

陈家院中,庭渊安坐廊下,他什么也没有做,数里之外的蝉衣却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茫然四望,什么也没发现的圆脸少君只能将之归结为错觉。

而回到家中的陈云起更是什么也没有察觉,他卸下背后柴火,又重复起一日又一日的劈柴动作。

夜色完全降临前,小院中的劈柴声终于停了下来。

临睡前,陈云起掌着烛火站在厅堂门口,远远望着躺在竹椅上的少君,面上不见多少表情。

少君双目之中一片空茫,躺在竹椅的身形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一阵风吹来,烛火摇曳,陈云起的神情在月色下显得明灭不定。

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做,手执烛火走入自己房中。

丝丝缕缕的先天道韵没入体内,却无疑是杯水车薪,对庭渊破碎的黄庭紫府并无帮助。

不过他体内黄庭紫府皆为后天所造,魔族血脉封印既破,一时三刻便死不了,只是动用仙力时未免痛苦难忍。

随时要将他抹杀的,是天命。

第二日一早,安静的杏花里便渐渐喧闹起来,今日正是杏花里每十日一次的小集。

不仅杏花里,附近乡里的百姓也都会前来。

“二两一分,便算作你二两吧,给三枚钱便是。”鱼贩麻利地为来客称了条鱼,又指着一旁老鳖道,“这老鳖炖汤也是大补,不如一起买了去,再给两枚大钱,饶给你。”

来客没答应,多出两枚钱买下这没二两肉的老鳖着实不划算。

鱼贩也没有纠缠,心道看来只能拿回去自己炖了。

正在他做此想时,身前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将这老鳖给我吧。”

卖鱼的中年男人抬头,只见青年一袭墨蓝锦衣,含笑看来,通身气度不凡。

他显然不是杏花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