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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侍从侯在门口,见到他出来便赶紧给他披上了水墨画一般的的貂皮外氅。

系好了外氅,伯景郁才重新挪动脚步,他跨出门槛,等着庭渊出来。

庭渊面目略有些狰狞,他艰难地迈出去,但也不敢用那只伤了的脚站立,身子一矮便又立马站直。

门口处灯火昏暗,伯景郁一时没看出来他崴脚了。

伯府的侍从见他们还要说一阵话,便几个人一起背过身子去为伯景郁挡风,正好把他二人遮了起来。

见已经被认出来,庭渊就把黑纱摘了下来,不过他对伯景郁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很是好奇:“伯郎君,刚才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这下轮到伯景郁满腹疑云了:“我经过这时往里看了一眼,正看到阿渊坐在煌煌通明的台上。”

庭渊压根不信,他把面纱左看右看,又是盖在手上,又是放在灯下。

“奇怪了,这面纱可是实打实的,怎么被你说的好像不存在一样?”他摩挲着面纱,依旧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看出来的。

伯景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用目光追随着他一言一行。

庭渊自个琢磨完,才调笑了一句:“我竟不知郎君还会吹箫。”

伯景郁抬起脸,像在回想从前:“学过一阵,只是箫声凄婉悲凉,吹起令人感伤,我便不再学了。”

庭渊不自禁地抬起眼问道:“那刚刚?”

伯景郁垂下嘴角,口气有些哀怨:“刚刚见你在和别人唱和,一时情急才把萧掏了出来。直到听那老者说话,才知道你们不认识。”

庭渊竟被他的话搞得有些心虚,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好想起自己刚刚捂住人嘴的举动有些冒失,便岔开了话题:“刚刚是我不想被人认出来,戴黑纱也是这个缘故。情急之下,有些唐突了,伯郎君不要见怪。”

“无妨,阿渊的手是热的。”伯景郁说这话的时候目如点漆,粲然欲笑。

他可能是无心,但这话无疑让庭渊的脸更燥热了,他有些慌张无措地扭开了头。然而伯景郁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立马转了回来。

“若是阿渊喜欢听他弹奏,那请他来我的生辰宴就是了。”

“真的?”但他又瞬间冷静了下来:“但李郎君应该确是名师亲传子弟,不知是否能请动。”

伯景郁眉眼俱笑地向他保证:“阿渊无须担心,我既然承诺了,那到时候你只管听曲儿就好了。”

庭渊轻咳一声,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