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五脏六腑的疼收拾完残局,立时决定他的病要大好。
绿凝眼辶着自那符札塞入公子床下后,公子的病就一日比一日好,日头晴的时候还能坐在廊下?半晌书,胃口也放开了,不由欣喜:“当真是灵验了……”
庭渊便笑着问他:“什么灵验了?”
绿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庭渊见他脸憋得通红,也不再逗他,继续低头装模作样?书,维持自己知书达礼的美好形象。
霏霏淫雨一过,秋日里澄澈的暖晴也显得差强人意。
庭渊这天照旧坐在廊庑下?书,绿凝替他换了一回暖炉后,立在阶下?泉章在院子里打枣。
青中泛红小灯笼般的枣子,被竹竿灵巧而有力地一抽,扑簌簌落了满地。
绿凝忙跑上前去捡起两颗,在衣袖上胡乱擦擦,咬下一口。
“公子,真甜!”
庭渊今日穿了件润粉色的藕丝柳花裙,外罩浅青偏襌,云髻峨峨,宝钗斜坠,清亮的眼眸见此情景弯出抹笑,“那便拾起来洗洗,分去吃罢。”
“诶!”
绿凝应下,去拿了篾篮把枣子收好,将要去洗,就听院外一阵喧嚷,似是有人闯了府邸。
泉章紧忙要去?,还未动身人就进了院子。
少男身着锦红窄衣胡服,黑而长的发分作两股,与彩绳一伯编成数条细辫垂在身前,一手持剑,一手抛着只沉甸甸的荷包,从进门之刻起目光就精准锁在庭渊身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
“你就是伯家阿兄从笙箫楼带回来的勾栏男?”他鄙夷。
庭渊搁下书,还未开口绿凝就站出来,反驳道:“这位公子慎言,我家公子身家清白,容不得如此污蔑!”
少男?也不?他一眼,兀自嗤道:“我竟不知伯阿兄的眼光如此之差,能?上这等庸脂俗粉。”
“你!”绿凝还想与他吵,被庭渊抬手拦住。
“?来公子登门是专程来寻我的,”庭渊双手交叠,态度和婉,“不知公子所为何事?”
少男不吃这套,眉眼一横:“既然什么都不是,就少跟我端一副男主人的架势,你使手段进这府门,不就是为了钱么——”
他掂荷包的动作稍沉,随即撤臂往庭渊身上狠狠掷去,应声道:“拿着这些钱离开这里,莫阻碍我阿姊和伯家阿兄的姻缘!”
这一动作突然,绿凝尚来不及反应荷包就重重砸在了庭渊手背上,荷包随之摔落在地,几片金叶子从松散的绳口跌出,散在脚边。
庭渊白嫩的手背瞬间红肿大片,绿凝大叫一声,连忙查?。
泉章眼?起了争端,也赶紧劝:“杨二公子,庭公子只是受我们家郎君所救,暂居于此,并非你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