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个小亭子,亭子里有围栏可以坐,湖里养了很多鱼,庭渊往亭子走去。
庭渊也走不动了,现在他也想休息休息,体力几乎到了极限。
两人并肩坐下,伯景郁问庭渊,“我蠢吗?”
庭渊摇头,偏头看他。
出居安城未到两月,伯景郁真的比他初见时变了许多,那时的他说风光月霁也不为过,如今体验了人间烟火,染了一身尘土,少了几分之前的自信。
有点像他当年从警校毕业到警队实习一样,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什么都会,然后在案件里不断地自尊心受挫,不断地被现实打脸,不断被磋磨,棱角一点点被磨平。
一开始面对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是嫉恶如仇,恨不得邦邦两枪直接将杀人犯了结了,到后来杀人犯在他的眼里也只是杀人犯,不是这个杀人犯就会是那个杀人犯。
小时候很有志向地说:“我要做警察,把世界上所有的坏蛋都抓光。”
长大后再回看,他说:“我要做警察,尽全力不放过任何一个杀人犯。”
因为长大了才知道,杀人犯的数量不是固定的,不会抓一个少一个,不知道哪天在城市的哪个角落,就会有受害人出现,不知道尸块会出现在哪里,不知道凶器会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场会有什么样的证物,指向什么样的地方。
不是不想抓光所有的坏蛋,而是只能尽全力不放过每一个坏蛋。
苏月娘垂眸:“文浩,对不起,我骗了你……”
文浩的心瞬间如死灰。
“我们之间的种种,都是假的?你都是在骗我?”
苏月娘点头。
文浩难以相信,“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庭渊问文浩:“所以是你与苏月娘一起计划杀了丁娇儿,你将财物投在枯井中,苏月娘是知道的?”
到了这一步,文浩的心已经死了,可他还是没有将苏月娘供出来。
苏月娘道:“是我谋划的,他只是执行,是我为了逃离苏家,不想嫁给郑老爷才谋划的,我弟弟知道一切,丁娇儿的尸体就是他藏起来的,财物也是他藏起来的。”
苏小弟连忙否认:“不是我,我不知情,与我无关!”
苏月娘:“那你今夜去了哪里?你可敢告诉大家你的行踪。”
苏小弟一时语塞。
苏母赶紧催促:“你去哪了,你快说啊!”
“你这孩子,是要急死阿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