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科举三年一届,近百万人中,能够入仕为官的人不足一万,几乎是一百个人里出上一个为官的,能够被录用的,过往数年里一定是耗费过大量的心血在读书上,朝廷感念他们寒窗苦读,对待官员的优待以及他们亲族的优待一向是最好的,按照人均五两年收入的水平,朝廷最末流的官员,一年的收入也是普通人的五倍之多,何况朝廷还给他们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家人每年给予补贴,摸着良心说朝廷绝对不算亏待了这些官员。”
庭渊将手按在伯景郁的心口处说,“朝廷确实没有半点亏待官员的,但极少有人能够经得起金钱的诱惑,有句古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伯景郁再度叹气,他真的觉得心里累得很,“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庭渊道:“严格查办,你是百姓最后的希望了,若连你都退缩了,百姓怎么办?”
“似乎所有的官员都默认了成为官员之后就开始捞钱,一万两银子,很多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可是当官的,手里随便漏点都有这个数。”
“所以我们更要严查,绝不姑息,只有查得严,抓得紧,他们才会有所畏惧,才不敢大肆贪污,也该从政策上收紧,官员的权力也该适时做一些收缩,不再给予他们过分的优待。”
这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推行下去必然是举步维艰,可还是应该推行。
庭渊说:“你们要推行的新政就很有效,削弱了官员的利益和权利,这些官员就像蚂蟥一样,趴在朝廷的身上吸血,朝廷就算再庞大,也终究会有被吸干血的那一天,清理蚂蟥的过程注定是困难的,但只有把他们清理了,朝廷才能得以恢复,不至于危及性命。”
“虽说我本身非常厌恶封建政权,厌恶阶级压迫,换一个政权,未必能够比你们做得更好,老百姓也很需要稳定,如你所说,除了京州六千里之外的地方都不适宜生存,西州连年暴雨洪水泛滥,南州干旱气候炎热沙漠化加剧,东州气候极端台风暴雨海水倒灌肆虐百姓,北州大部分地区连年冰封生存不易,这么多的问题累积起来,若朝廷再有动荡,四分五裂,政权更迭新旧政权之间权利极少平和过渡,那么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百姓需要一个稳定的政权来确保每个人不受战火侵扰,朝廷的稳定就一定离不开各地官员的努力,那么对于蛀虫,就一定要清理,你想做个好王爷,为天下万民谋福,就不能退缩,不管多难都要坚持下去。”
庭渊上前一步抱住伯景郁,“我知道这些都是大道理,但无论你要面对什么,我都在你的身边,陪你一起面对。”
伯景郁回抱住庭渊,只有庭渊能够让他安心,给他无尽的力量。
碟子碗筷刷时间腾空,又落回桌面。
“这也太不要脸了。”惊风实在是没想到,这乞丐身上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庭渊问:“他们说是你杀了你的岳父岳母,衙门的人为什么没有抓你?”
乞丐道:“抓了,但是证据不足,事发当日,我不在城内,当时我担心衙门也被他们收买,听说朝廷的巡查院巡查使就在隔壁锦簇城,于是我快马加鞭去锦簇城告官,那位官员可以为我作证,我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你这个案子巡察使接手了?”
伯景郁觉得他还挺聪明,巡查使都是朝廷指派,抽签,抽到谁就是谁,身边还有三院的人监督,想要疏通关系很难,不会存在包庇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