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页

州判也怕挨揍,跪在地上抖得和有癫病一样,“别打了,我说,这些东西是知州大人指使的,但这事儿确实和陈省常也有些关系,我们背后照着的人是陈省常,也正是因为他给我们撑腰,我们才敢这么干的。”

“你在这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又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知州又是什么角色?”

“我听命于知州大人,知州做这些事情省常都知情,并且给他一定的庇佑,在京州,不少官员都是从省常手下购买胎/神和紫河车。”

伯景郁问:“这勾当你们做了几年?”

“紫河车是京州很多官员都在买的,不是我们引起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有,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盛行起来,京州的官员开始使用紫河车来壮阳,女眷则用来美容补气血,但这东西卖的人很少,不好搜罗,一个就能卖出几两银子的高价,东州前任的知州大人会收集此物,送到京州要员家中,如今的知州任职后,为了和京州官员搞好关系,就依照前任知州的路子,如法炮制,可大多妇人是不愿意卖掉自己的胎盘,这东西是极好的补品,一年收集到的根本不够官员分食,而胎/神又是东州富裕人家普遍都会养的,知州大人就把二者结合起来。”

“招募的妇人大多都是家里贫困的,包吃包住营养的东西从不吝啬,一年还会给她们二十两银子。”

这官员也知道自己说的内容惊世骇俗,瞥了一眼伯景郁的脸色,而后继续说:“在东州,本就有借腹生子,或者是买别人家的孩子来养,也不过就能给十两银子,我们给二十两,已经别人的双倍,因此不少/妇人主动找到我们,愿意出售这些,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自然也就不会阻拦什么。”

“畜生——”防风骂道。

官员觉得很委屈,“这事妇人也是愿意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胎/神呢?胎/神也是和你们愿打愿挨吗?对尚在腹中不足月的胎儿下手,你们也真不怕遭报应。”

官员低下头不语。

他心中其实知道这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可面对前途名誉金钱的诱惑,他选择了继续昧着良心。

“京州买胎/神的有多少,买紫河车的有多少?”

“这两年比较多,前两年只是一千多两千,这两年事情在京州散开后,订购的数量大约在五千到一万之间,订胎盘的比订胎/神的要多一些。”

伯景郁即便心中早就有了准备,可得知有这么多人订购,他的心里还是翻涌了一下:“总数有多少?”

“紫河车数量约莫在十万,胎/神总数约莫在六万。”

“多少价钱?”

“紫河车现价是八两银子,胎/神从三十两到三百两不等。”

“为什么?”伯景郁追问。

那人说:“胎/神分男女,也分生辰,降生那日的日期若是能够和买主购买之人的生辰八字一样,价格则十分昂贵,可遇而不可求。”

即便很多人知道这是假的,可对京州那些官宦家族来说,他们随便漏点银子,就能买一个,就当是图个心安。

因此这东西在京州,可谓是风靡一时。

不仅仅是京州的权贵,那些商人富庶人家也会买,甚至会买来当礼物赠送,特殊定制。

近两年京州诞生的孩童,不少都有属于自己的胎/神,从小一起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