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起义那一年,西府的情况也才刚刚稳定下来,气温开始回升,西府北部一年粮食只能种一季,南部能种二季,勉强能供应上全国当时两亿多的人口粮食。
按理说刘家当时应该是穷得叮当响,即便不穷,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刘家粮肆的摊子支棱起来。
刘锡道:“我们开粮肆卖的粮食,就是当年的赈灾粮……”
惊风:“!!!!”
这是惊风万万不敢想的,“赈灾粮你们都敢动!”
赤风也是被惊呆了。
他以为防风那边的信息已经很让人吃惊了,没想到和刘家这边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庭渊连着喊了她好多声,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整个人的情绪状态非常低迷,能听见话,但是无法给予回应。
伯景郁看乳娘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提了个建议:“要不泼她一瓢水试试?”
庭渊:“这不太好吧……”
伯景郁也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太好,但眼下没有任何的办法,“小公子身边就她这么一个话事人,她若是不清醒,怎么问话?那这案子还怎么往下查?”
伯景郁看了一眼竹椅上瘫痪的老爷子,又看了看这一个两个探头看热闹的仆人,这庄子上也没有旁人对这小公子事情有一定的了解,不这么做,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对于泼人这种行为,庭渊会有心理负担。
伯景郁道:“看不了你就把眼睛闭上我来泼。”
庭渊作不了决定。
伯景郁与管事的说:“去打一桶水来。”
管事的立刻照做,耳房的厨房里就有储水的水缸,他拎了半桶水出来。
伯景郁抬手捂住庭渊的眼睛,迅速舀了一瓢水朝小公子的乳娘泼了过去。
庭渊听到水落地的声音,眼前手随之放下。
他以为伯景郁会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谁料他说干就干。
再看向小公子的乳娘,如今整个人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都湿了。
原本搀扶她的人没能将她拉住,乳娘没站住一下跌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泼水起了作用,还是跌倒失重起了作用,乳娘竟然真的清醒了。
她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兰玉啊兰玉——”
庭渊问管事的,“她在叫谁?”
管事的回:“小公子名兰玉,她在叫小公子。”
庭渊走向乳娘,蹲下去搀扶她。
乳娘抓住庭渊的手,抬头满眼泪水地看着他,“差爷,求你,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庭渊想将她扶起来,她却趴在地上给庭渊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