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进入牢房,杨成忠坐在床上,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叮咚……
对于这样一个热烈的情感纯粹的人,待人真诚掏心掏肺,这一刻庭渊知道自己对伯景郁心动了。
心只有一颗,一旦给出去了,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若真的把心给了他,自己没多少日子,于他来说太不公平。
自己或许还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把心留在了这里,回去以后,真的还能和从前一样吗?
他呢?他又该如何?用自己余生去思念一个死去的人吗?
作为看故事的人,总是会被这样的故事深深感动,可作为故事里的人,庭渊无法感动,更多的是内疚。
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哥舒琎尧或许是对的。
庭渊毫无察觉地皱着眉望着窗外,或许是九月中旬到了转季的时候,风轻轻吹起马车窗子上挂着的纱帘,时不时扫过庭渊的脸,他有些忧郁。
伯景郁偷偷看他,看到他的表情时,有些后悔,自己或许不该贸然地亲庭渊,发乎情,止乎礼。
没有得到庭渊的允许,这样确实是冒犯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伯景郁说。
庭渊其实想说自己没有生气,可他不能再给伯景郁希望。
于是冷声道:“我不喜欢,以后不要过界。”
只有这样,对他们两个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伯景郁不会靠近,他也不会靠近,保持适当的距离。
比起生离死别,天各一方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我知道你存在,你也知道我存在,但我们不在一个时空,即便相爱不能相守,得靠什么活下去?
庭渊微微叹了一声。
即便再轻,伯景郁也能听得见,这一声是庭渊和自己的命运在妥协,也叹进了伯景郁的心里。
许久之后,久到那车里安静得像是没有另一个人存在时。
两人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
视线在空中交汇。
伯景郁问:“你是不喜欢男的,还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