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日本就是路过,参与到这个案子里头来,既然解决了,便该继续赶路了。
伯景郁拒绝了县丞的邀请:“不必了。”
肖家那头,肖母肖父携肖家的子嗣纷纷下跪。
“多谢几位钦差大人,帮我的女儿讨回了公道。”
庭渊和伯景郁忙上手去扶他们。
“大娘,为百姓申冤本就是我们该做的,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您不必如此。”
肖母拉着庭渊的手,要说话眼泪先一步流出,“大人断案如神,为我女儿申冤,老婆子实在是无以为报,只求来世能做牛做马,感谢大人的恩德。”
庭渊急忙摆手:“不不不,大娘你真不必如此,这真的是我们该做的。”
肖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房里桌上放着的自己女儿的尸体,眼泪便更是汹涌。
庭渊顺着看过去,与县丞说:“县丞大人,我还有一事,且不急带他二人走。”
县丞恭敬道:“大人请说。”
庭渊道:“肖无瑕回赵家,一是为了拿回自己的嫁妆,二是为了和离,如今她的嫁妆被陈小花拿去给她大儿子做了抵押,这东西还得县丞费心,一分不少地替肖无瑕讨要回来。”
“那是自然。”县丞急忙道。
肖母不承想这钦差大人不仅为她女儿讨了公道,还将这些琐碎的事情记下了。
庭渊一个不留神,肖母就跪在了地上。
他下意识去搀扶,肖母的头已经磕响了,“实在是无以为报,只能给恩人磕几个头,愿恩人无病无灾,我愿替恩人挡了病痛之灾。”
这头肖无瑕的母亲还没拉起来,肖家其他人也跟着跪下了。
庭渊急忙求救地看着伯景郁。
伯景郁站在一旁,这次没有帮庭渊去搀扶肖母。
伯景郁道:“肖家如此诚心,你并非受不得,便受了吧。”
莫说是肖家诚心给庭渊磕几个头,说着要替他承受病痛之灾,只要庭渊无灾无痛,便是要他给肖家的人磕上几个头,又有何妨?
拦得住肖母,也拦不住肖家其他人。
这几个头庭渊是结结实实地受了。
对于磕头一事,庭渊是真的难以接受。
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人人平等,还是在将自己带入了刑警的身份,即便这里不是他的祖国,这里的百姓也与他无关。
可一日为刑警,身上便担起了责任,又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责任。
不管身处何处,不管这些人与他是否有关系,不管他如何地清醒,还是无法袖手旁观,想要替每一个无辜惨死的受害者申冤,已经被他刻在了基因里。
庭渊将他们一一扶起。
随后,他问肖母:“你们可曾拟好和离书?”
肖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