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轻笑,“真是可恶的资本家思想,要压榨掉最后一点价值。”
伯景郁不知道他说的资本家是什么,但他听懂了后半句,“我也会这么压榨你的,活着你要陪我三餐四季,从头到脚都归我,连头发丝也得是我的,死了也要埋在我的边上,哪怕成了一具枯骨,你也是我的人。”
庭渊突然骑坐在伯景郁的身上,从上到下俯瞰着他,“那你可要努力一些,记得把我压榨得干一些。”
“有时候我真的会想,这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我的二十八年里真的充满了太多太多的遗憾,父亲将一生奉献到国家建设中极少回家,母亲投身律法正义建设的工作中替人民主持公道对我陪伴不足,奶/奶不喜欢我的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我,身边所有人的人接近我都是因为我父母的权势,我不能随心所欲的交友,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我的父母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成为人民警察后守护人民成了我的责任,我的整个人生成长轨迹是缺乏情感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是极度缺乏的,所以我来了这里,杏儿和平安给了我亲情,哥舒琎尧给了我友情,而你给我了爱情。”
庭渊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伯景郁的脸上,眼泪滚烫,伯景郁轻轻地抬手拂去他脸上的泪,一个翻身便将庭渊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那么我很荣幸能够做你的梦中人,与你相识、相知、相爱,未来还会相守,我会是你的亲人,会是你的至交好友,也会是你的爱人,是那个会将你视为此生唯一挚爱并忠诚于你的只属于你一人的倾慕者。”
“即便当这场梦醒了,我也会存在于你的脑海里,存在于你的心里,存在于你的血液里,会在你的身边陪伴你,会在你的眼前看着你,会在你的远方等待你,会在你的身后追随你,我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爱你……”
庭渊紧紧地抱着伯景郁,一刻都不想松手。
他的所有情绪所有的一切,全都向伯景郁打开了,再无半点隐瞒。
——从前我不信神明,但今日,我希望神明能够怜悯我,让伯景郁留在我的身边。
栖烟城的雨终于停了。
天边甚至还挂了一道彩虹。
庭渊起床时,伯景郁还在他的身边,如昨夜那般,他紧紧地抱着伯景郁不肯撒手。
庭渊都不记得这是自己来到这里哭的第几次了,每一次伯景郁都在场。
伯景郁这张脸简直可以用伟大来形容,这要是在现代出道,分分钟能成顶流。
庭渊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对着一张脸犯花痴,以前他觉得自己的师父柏峙凛的建模脸简直天下无敌,柏峙凛会抽烟会骂人,而且骂得很凶,私下里他经常说柏峙凛那么凶会找不到老婆,如今看着伯景郁这张脸,比柏峙凛好看,温柔还不骂人。他们有带吃的。
呼延謦如风给他们送来了果酒,“这酒酸酸甜甜的,很好喝,不醉人。”
庭渊问:“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
呼延謦如风说:“这些人大多是落单的,不敢独自过这两个县,我们横穿这两个县,全程一百四十里,得要两三天的时间,他们宁愿等一等,给车队出点钱,车队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原来如此。”庭渊明白了。
呼延謦如风往那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正在收钱,他说:“一般车队带着这人过去,一个人也就收一百文钱,对这些人来说花一百文钱买安全,于我们车队来说,就当是一笔额外的收入。”
平安灵一闪,“那岂不是可以专门组建一支队伍,负责在两地往返,从中收取报酬。”
呼延謦如风摇头:“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