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红衣猎猎,孤启鬓边的金发扣也随之撞出声响,在这寂寥的春夜,宛若催命符一般。
孤启显然被她吓到,一时站立不稳,朝着一旁倒去。
她上前几步,将孤启稳稳接在怀中。
他的眼睫还带着泪意,见着她来,喑哑的道:“殿下不要我,我不如死了干净。”
“孤启,你疯了不成?”郁云霁呼出一口浊气,看着怀中还在隐隐战栗的人,“不等太医前来为你诊治,成日寻死觅活,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她实在不能理解孤启的想法,因着今日郁枝鸢不曾为他解药,便要寻死觅活吗?
“引之是草芥,可草芥不堪受辱,您既然嫌我脏……”他闷哼一声,面上隐忍之意更甚。
好一个不堪受辱,不堪受辱便要吊死在她面前吗。
郁云霁阖了阖眼眸,稳步将他抱到了内室的榻上:“孤启,若是你死了,孤家的仇,我不会为你报,你若还想报仇,便好好活着。”
怀中的人无言,只是呼吸愈发急促。
清辉洒在他的身上,孤启的媚态她看得清楚,他身上的炽热亦是如此。
“殿下,求您,为引之解了贞洁锁吧。”
孤启讨好地捧起她的手,那双红唇轻轻贴在她的手心,长睫上的泪意也蹭在她的指尖。
指尖的湿意变冷,郁云霁定定的看着他。
昨夜孤启小日子,她误闯进去时,曾提出为他解了贞洁锁,可他不肯,此番被折磨的受不住了,竟也不为郁枝鸢守节了吗。
郁云霁蹙着眉,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想想皇姐,孤启,你可确定要我这么做?”
“求殿下,求您……”孤启喃声道。
手心是他温热的吐息,郁云霁阖着眼眸,良久,她听到自己道:“好。”
赤色绢衫散落在地,柔软的衣料逶迤堆叠,落在他的脚踝上,红白相映。
贵夫榻上的身子白皙如玉,泛着莹润的光泽,而因着药物的影响,此刻羊脂玉般的身子泛了潮红。
孤启轻颤着,想躲却又不能,却还是哽咽着:“拜托殿下了……”
郁云霁敛下了神情,这种感觉实在是怪异,孤启任君采撷的躺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的恳求她,让她帮这种忙。
两人至多是朋友,这种事情实在逾矩,即便她是一个现代人。
孤启含泪求她取贞锁,她竟是应下了。
“你,忍着些。”郁云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