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郎作为她的近侍,又助她同川安王串通,知晓不少她的事。
这样的人,她是不会留下的。
然郎退下后,郁枝鸢面色彻底冷寂下来:“月生。”
小侍应声而来。
郁枝鸢打量着他,问道:“林寿呢,林寿何时回来?”
月生是她收买的小侍,曾在菡王府做工,听闻还是曾经那位宠极一时的姣郎的近侍,竟落到这般田地,想来他知晓不少菡王府的秘辛。
月生毕恭毕敬道:“禀殿下,林寿姐姐今日夜里兴许会回来。”
夜里回来,今日是同川安王交接的日子。
郁枝鸢烦躁的将方才然郎送来的茶水尽数泼了在地上。
早在郁云霁将郭愚娇带走之时,她就觉出了不对劲,可她这位皇姨母太过谨慎,竟是不肯告知她,京中的眼线还有哪几位,不日,还有几位官员甚至百姓被抓起,她亦不知晓是否如母皇所说,抓到了数名细作。
母皇还顾忌着皇姨母的姐妹之情。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她的母皇却并非如此,也幸而母皇没有将斗败的皇姨母斩杀,如今她才能得到多方的助力,否则她兴许不能同郁云霁抗衡。
皇姨母为人虽阴狠,可如今她是唯一能为她提供一大助力的人了。
与虎谋皮又如何,她宁愿如此,也不愿看郁云霁这样的人坐在皇位上。
在母皇眼中,不论她做的如何,总是不如郁云霁的,她不明白郁云霁有什么好,竟值得母皇如此,她要母皇眼中只能看得到她。
“林寿回来后,命她速速来见我。”郁枝鸢如此道。
“是。”月生道。
风吹叶摇,郁枝鸢从隐秘的暗格当中取出一封密函。
密函被她展开,郁枝鸢脸色愈发的难看,她将那张秘辛攥成一团,随后将信纸的一角放在一旁燃着的烛火上。
火舌跳动,将她手中那张密函舔舐殆尽。
“郁云霁,真是好样。”郁枝鸢冷笑道。
无妨,即便郁云霁要查又如何,如今她做的隐蔽,不论怎样都查不到她的头上,在这,如今她身边有云梦泽,郁云霁就算想要做什么,不论是看在昔日情分还是家室上,都要再掂量掂量。
郁枝鸢似是想起什么,勾了勾唇角:“本殿倒是忘了,还有我那好妹夫,郁云霁,咱们走着瞧。”
未时,郭愚娇被人从暗门送了进来。
郁云霁睁开眼眸,便见身旁孤启酣睡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