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就像是横在两人面前的一道鸿沟,这个鸿沟一日不除,郁云霁便总能拿出此事来恶心他。
都是他的错,若非他识人不清,如何会同郁云霁产生这样的误会。
孤启初尝到唇角的血腥味,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又将唇肉咬破了。
“不必麻烦了,殿下忙完便早些回府吧。”孤启堪堪维持住面上的笑意。
郁云霁只当他在客气:“不麻烦,顺路的事,我会尽量早些回来,你一个人在府上,若是闷得慌,可以叫云梦泽来陪你解解闷,想来他也愿意。”
那日宴会上,她便见孤启同云梦泽走得极近,两人一见如故。
这样便好,孤启总不能一直将情感寄托在她的身上,所谓的分离焦虑症,还是要他自己走出来,不交朋友不说话,她总担心孤启会憋出毛病。
“……好。”孤启笑着应下。
罢了,殿下带给他的,哪怕是砒霜他也会一点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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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阁。
溪洄为花圃中的晚香玉浇了水。
花圃内湿润的泥土沾在他的脚下,溪洄却不曾顾及,只惯例将瓶中的药粉倒在花根处。
芜之蹲在他的身旁,歪着头道:“太师格外偏爱这一株晚香玉,如今就连这样珍贵的东西都给花木用上了。”
溪洄起身,将瓷瓶递给他:“晚香玉高洁典雅,夏秋可观赏,香气宜人,更要悉心照料些。”
芜之暗暗撇了撇嘴。
他就知道,太师哪里是偏爱什么花木,分明就是睹物思人了,方言整个幽朝,威压菡王殿下才用这样别致的香,别以为他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太师时常对着桌案上那锦帕折的兔子怔神。
每当太师看着这株生机勃勃的晚香玉,亦或是桌案上的兔子,他就知晓太师是想菡王殿下了。
溪洄换上一双干净的木屐:“栀子茶备好了吗?”
芜之为他收起那双沾染了泥土的鞋,回道:“自然自然,太师大人放心。”
菡王殿下来,他哪敢不好生准备,若是怠慢了菡王殿下,太师兴许要不理他了。
两人正是交谈着,却听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溪洄眼眸轻眨,随后望向门口。
芜之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将泡好的茶斟上。
“我来得有些迟了,还望太师莫怪。”郁云霁笑看着坐上的溪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