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个妻夫对拜即可礼成,孤启便是在此时杀了进来,但宾客散尽,若是称礼成,也无人反驳什么。
但这对溪洄来说是不公平的。
“溪洄是个识大体的,他不会同你那王夫一般的。”女皇道。
“可不能因着太师识大体,便如此安排,我们终究不是妻夫,”郁云霁轻轻蹙眉,下意识道,“太师无名无分嫁进来,是对男子的侮辱。”
女皇叹息打断:“朕明白你的意思,但……”
“母皇,如今北元使臣已然打道回府了,听闻北元出了事,想来那边一时半会也不会如何,将来若是北元因此事作筏子,我们幽朝养兵多年,也不惧他们,大国威严不容侵犯。”郁云霁道,“母皇,我心悦王夫,也顾不得旁的男子,溪洄入府,只怕会为之伤神,我不想耽误这样好的儿郎。”
女皇无奈的道:“可你是王女,如今孤家倒了,孤启的身份也帮不上你,若是你想做些什么,怕是也得不到夫家的支持。”
“女子立业并非一定要依靠男子的帮衬,母皇,溪洄的确对我帮助良多,但我的夫郎不需要那样完美,女儿并不觉得他如何,”郁云霁勾了勾唇角,“他是我旗鼓相当的爱人。”
女皇沉默了片刻。
她望着郁云霁的笑颜,好似回到了多年前。
若是当年她亦是如此,金霖是否如今还在她的身边。
金霖的死对郁云霁的影响很大,她自小懂事,更不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金霖去得早,她的成长少了金霖的参与,不知是从何时开始,郁云霁的脾性变得古怪。
她始终认为,郁云霁如此,多数是因为她的过失,即便她做出过那样的举动,郁云霁在她心中一直是个好女儿,是她对他们父女亏欠良多。
但幸而,郁云霁懂事了,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如今亦能独当一面,也有了心爱的郎君。
“你长大了,母皇左右不了你,”女皇叹了一声,“罢了,只是如今青州一事你要打起精神,此事不容小觑,你那位皇姨母她……”
“母皇放心,我明白的。”郁云霁应声道。
青州一事她并未搁置,如今派去青州的人已然带回了消息。
川安王那边自听闻郭愚娇等人入狱后,生怕其成了叛党,她怕川安王对这些人动了杀心。
郭愚娇如今是她们同川安王间接联系的唯一方式,若是断了这条线,可能会陷入被动。
只是听闻,川安王同京中权贵关系甚密,若是能找到这样条线,兴许往后的路能更顺畅些。
皇权争斗,无非是谁更会收买人心。
青州那枉死部下的夫女已被好生安置,听闻父女二人搬出了青州,不愿再留在这样的地方。
月溪阁。
芜之愤愤道:“太师,您怎么还如此淡定?”
溪洄握着龟甲,闻言道:“那依你看,我该如何?”
“殿下都要迎娶太师了,婚姻竟被王夫当做儿戏,可见那王夫不是个善茬儿,可这样的妒夫,太师如何能容忍,竟敢让太师颜面扫地,我们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芜之说着,起身去要去翻找他自制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