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从郁云霁的吩咐,收买了生了疑心的线人,将周芸欢递来的信件悉数焚毁,期间不论川安王想要杀谁,她都会去阻拦,而她越阻拦,川安王便更为气恼的要将人置于死地。
周芸欢可怜,可这世上又太多个周芸欢了,她们站在了川安王的身边,便注定不得善终,更不值得可怜。
“听闻我这位好侄女如今有了不少的长进,同当年那只知寻欢作乐的郁宓不同了,”川安王顺势吃掉身旁儿郎递来的小果子,捏了一把娇郎的软腰,“恭王那边倒是也能沉得住气,如何还不动手?”
李幕僚上前道:“恭王殿下那边已然准备,就等菡王的生辰宴了。”
“郭愚娇死了,就连本王派去暗杀郭愚娇的人也不曾回来,”川安王冷笑一声,“我倒是小瞧了郁枝鸢的心思,真是好一个渔翁得利。”
李幕僚应声:“同恭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她这样的心性才最是可怖,一边想利用殿下的势力,一边又对女君殿下做出这种事,属下想,若是将来她当真登基为帝,怕第一个要下手的便是女君殿下您。”
川安王眸光淡淡的扫过她,李幕僚当即闭上了嘴:“登基为帝?”
“既然她心思活泛,那便看看,我同她,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菡王府挂上了昂贵的丝制宫灯,金银细线在灯面上绣出栩栩如生的花样。
今日郁云霁生辰。
古代总是喜欢繁文缛节,郁云霁对此倒是很随意,将一众宾客安置好后,王夫的侍人们便开始宣读礼单。
“……南海红珊瑚,”侍人道,“象牙席一对。”
她对这些东西不甚感兴趣,只是面上挂着淡笑,接受孤启的布菜。
象牙席,残忍而奢侈的工艺品,她曾有所耳闻,幽朝富庶,皇室奢靡,结合如今的情况来看,长久下去会致使赋税严重,百姓苦不堪言。,她正思量着如今的朝局,直至侍人读到溪太师的名讳之时,郁云霁持着银箸的动作堪堪顿住。
察觉到郁云霁情绪的变化,孤启面上的笑容僵了僵,不动声色的为她夹了一块炸鸡。
“妻主尝尝,这是我根据妻主所说研制出的酱汁,不知合不合妻主的口味。”他温声道。
“恭王殿下送来美侍一对,名字画若干,珊瑚摆件一对……”侍人道。
孤启的面色彻底僵在了脸上,他抬头看向对面的郁枝鸢,便见对方眸底的挑衅与得意。
郁云霁不会收下的。
他这般想着,眸光也带上了殷切的期盼,他侧眸看着郁云霁的侧颜,生辰宴是在湖边设下的,月光将湖面照得波光粼粼,而这样的波光也为她的面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郁云霁没有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