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琳想了想,似懂非懂地说道:“是的。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责备她们,而是应该把矛头对准做出这些事的瘦青蛙,对不对?”
“正是如此,加琳。”蕾娅欣慰地鼓鼓掌。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有时在面对加琳时,会变成梅丽尔和卡罗尔的集合体,“我们得为她们祈祷,如果你愿意,还能帮助她们忘却伤害。”
“我懂了。万幸,蕾娅小姐。”加琳长舒一口气,“那些女孩一个都没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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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利斯又来找加琳了,带着一个叫乔的小伙子。如今他不再是“愿意和加琳说话”,而是“主动且热切地会来和加琳说话”。
初见后几天,蕾娅才搞明白,为什么都是护工,这里的其他人却格外敬重他。
他可以说是尼亚护工长的得力助手,尼亚不在的时候,就是他的天下。他和尼亚的处事方式不同,虽然严厉,但总愿意给其他护工放放水,留条活路,也不爱用藤条惩罚犯错的人。
加琳自然很高兴,她认为尼亚护工长的缺席让她的人缘变好了,但蕾娅却不这么认为。她总觉得达利斯看她的眼神很怪异。如果是冷漠与疏离,那她还尚能接受,但那确实是一种说不出的嫉恨,尤其是在蕾娅和他吵完嘴后,加琳时不时站在蕾娅这边时,那种孩童被抢走玩具时的郁闷和不甘就完全从达利斯眼眶里溢出来了。
“我听说你是个寡妇。”达利斯在用餐时抛出这个话题。他的伙食比其他人好很多,那么多护工,只有他的锡盘里有两片流油的火腿。
蕾娅不确定他是否不怀好意,因为他说话时露出怜悯的神情。
“是的,达利斯先生。”蕾娅回应道,“这事儿我没跟别人提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达利斯和乔同时窃笑了两声。
“普林斯疗养院里没有秘密,玛丽·雷,我以为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呢。”达利斯冲着乔挤眉弄眼,又对蕾娅说道:“听说你们这样的人都有‘秘密武器’。我很好奇,是否是因为这个,普林斯院长才找上了你。”
“哦,看来达利斯先生对我的秘密感兴趣。”图穷匕见,蕾娅放下手里的玉米面饼,“你想听什么?是我死去的丈夫,还是死了丈夫以后我的悲惨生活?”
“你愿意讲的话我自然愿意听,我这个人极富有同情心。”达利斯手肘撑在桌子上,下巴慵懒地靠着手腕。
“我丈夫是冬天时掉进河上的冰窟窿里死的,”终于,蕾娅再次编造这个相似的谎言时不必再假装悲伤,“来年春天雪化时才发现他死在那里,尸体肿得像个球,我都不敢认。”
“神啊,这种死法很痛苦。”达利斯惊呼道,“你一定很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