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背对着审判所,蕾娅心中也一阵恶寒。她甚至觉得沃里安是故意恶心她,才带她来这里的。
“现在能说了吗?”蕾娅没由来地打着寒颤,“真搞不懂你,说个话也要到这种地方来,神神秘秘的,就像在做间谍一样。”
沃里安再一次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严肃地开口道:“你得先向我保证,不会告诉母亲这事儿是我告诉你的。”
“啊?”蕾娅脱力地叹息道,“行,我保证。”
“还有父亲,”沃里安接着说道,“不对,你谁都不许说。以后这事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沃里安,你有完没完?”蕾娅心力交瘁地叉着腰,“和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费劲。他们到底怎么了?”
沃里安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走了。”
“走了?”蕾娅一口气没上来,“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沃里安苦笑着重复道,“你觉得他们去哪儿了?还能是去找他们的儿子享清福去了?走了就是死了。死了,你明白吗,蕾娅?到坟墓里去了。”
“什么?”蕾娅惊愕道,“你开什么玩笑?”
“我疯了吗?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沃里安没好气地说道。
沃里安的确讨人厌,但他也绝对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胡德夫人给她送奶酪的样子还在脑海中不曾消散,这让蕾娅一时难以接受,小腿发软。她踉跄地往前踏了一步,为了不让自己跌倒,用手死死抓着池塘边的护栏。
“怎、怎么死的?”蕾娅结巴地问道。
“胡德先生死于疾病,那天我就在集市上。”沃里安面露不忍地看向远方,“我看着他捂着心脏倒下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春天。”
“那胡德夫人呢?”蕾娅的心持续不安地跳动着。
沃里安没有立即回答,仿佛蕾娅抛给他的是一个世纪难题。他花了很长时间深思熟虑,一会儿看看池水,一会儿又看看教堂上的风向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