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流血!”杜利亚先生大声宣布道,“这就是女巫印记。证实了,证实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个女巫!”
确实没有流血,因为蕾娅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他的针尖。
杜利亚夫人一蹦一跳地回到她的座位上,把“女巫印记”一事完完整整地记录在她手中的册子上,再拿来给杜利亚签字。
就这样,蕾娅手上在里奇城做字模时留下的伤疤,那个被她看作荣誉象征的烫伤,现在成了他们攻击她和迫害她的武器。
杜利亚先生签完字,仍不愿离开。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蕾娅,眼里是难以言说的荡漾。
“你好像在期待我有别的反应,杜利亚先生。”蕾娅捡起地上的囚服,抱在怀里,“每一次用这种方法验巫的时候,你都会跑到屏风后面来吧?”
“怎么?你以为我愿意看你这副恶心的身体吗?”杜利亚笑了笑,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旁妻子愤恨又落寞的眼神,“我告诉你,小女巫,就算你这样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心中也没有任何波澜。你不具备任何引起男人兴趣的东西,懂吗?”
“那你还在等什么呢?”蕾娅直视着杜利亚先生的双眼,“为什么还在盯着我看呢?”
“我在看着你,以免你用巫术伤害这里的人。”杜利亚先生说道,“不过你还真是不要脸,都这个样子了竟然还不知收敛,在我面前摆动着你的手臂和大腿,是想用这种方式请求我饶你一命吗?”
“那你尽管看吧,”蕾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开始穿那套脏兮兮的囚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竟然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就能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正因如此,我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管束一双污秽的双眼,这活计还是交给你可怜的妻子吧。”
杜利亚先生面色一沉,瞥了眼身旁的妻子。见她只是敢怒不敢言,便也没有任何话语,一边狂笑不止,一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等蕾娅穿好衣服,乔治来给蕾娅重新扣上锁链时,杜利亚夫人才凑到蕾娅面前说道:“真是难以置信,你怎么还敢用那种眼神直视我的丈夫,搔首弄姿。凭借你那些蹩脚的伎俩就想逃脱审判吗?该死的女巫,你应该感到羞愧。”
她不快地指责起蕾娅,仿佛刚才是蕾娅看到了没穿衣服的杜利亚先生。
“为什么我要感到羞愧?”蕾娅说道,“我没有扒光谁的衣服,也没有肆无忌惮地把针插进谁的皮肉里。你的丈夫爱看女巫的身体,那是他的癖好,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叫嚣,不如用那根银针戳瞎他的双眼。”
“你!”
话还没说完,杜利亚先生站在门口哼的小曲就传到了她们耳中。他只是随意瞟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就让她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