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叫弗劳德的男人呢,直到他和奥伦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当时我还懊恼了好一阵,早知道他那么会讨人欢心,我就不该在舞会上冷落他,应该再好好和他说几句话的。不过后悔归后悔,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了,好在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就算这段缘分中没有我的撮合,我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不过从那之后,我就想明白了,我该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如果只是根据宾客名单来准备我的介绍词的话,那就太狭隘了……”
“等等,”蕾娅忽然意识到什么,打断了弗洛伦夫人,“抱歉,夫人。请问舞会开始之前,您都会根据宾客名单来给人介绍舞伴吗?”
“是呀,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弗洛伦夫人有些骄傲地点了点头,“这样很有效率,我能提前了解每个宾客的基本情况,猜测出他们各自的喜好,然后再给他们介绍合适的人。这样做的成功率总是要比什么都不知道就盲目地让人手拉着手要高些,不是吗?”
“也就是说,当天参加舞会的军官名单里并没有弗劳德,对吗?”蕾娅思索着问道。
“是的,塔维斯小姐,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弗洛伦夫人肯定地说道,“但在当时,也不是每一个人出现在舞会上的人都会在名单上,一些军官在接到邀请时不喜欢回复,又或者回复说不来了但是当天又临时决定要来,这样他们的名字也不会在名单上。不过就算如此,那位大人还是会让他们进去的,因为他真是对他们充满了崇拜。”
话虽如此,但蕾娅却越想越觉得奇怪。弗劳德一个大活人就那样真切地住在奥伦家里,但似乎在哪里都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
“那您后来跟那位乡绅的夫人聊过这位弗劳德吗?”蕾娅又问,“我想奥伦和他的事在当时应该人人皆知吧?”
“聊过一次,但那位夫人并不喜欢听这些事,举办舞会和照顾那些军官已经令她疲惫不堪,她根本不在意哪个军官和谁家的姑娘在一起了。”弗洛伦夫人耸了耸肩,“如果那场舞会是我举办的,我应该能告诉你更多。不过很遗憾,在博尔镇,所有有关军官的事,都轮不到我们弗洛伦家操心,连送行之时,都只能遥遥一看。”
“那么在那支军队离开时,夫人有在他们之中看到弗劳德吗?”蕾娅问道。
“瞧见了,我特意找过他呢,毕竟我们都知道,他和奥伦如胶似漆,就这么分开了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弗洛伦夫人回答道,“不过我没看清他的表情,他排在队尾,和前面的人拉开了些距离。但他一直低着头,走得很慢,想来也是很舍不得吧。”
瞬息之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充斥在蕾娅心田。想起弗劳德那把轻飘飘的佩剑,更多的疑窦摊开在蕾娅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