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蕾娅皱起眉头, 不解地说道,“可是以道格先生家的财力来说,购买充足的原材料应该不成问题,也完全没有必要偷窃啊。”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那个计划没有进行下去。”菲林医生说道。
“为什么?”蕾娅问道。
“一开始,他们找到了我的老师,但我的老师认为自己在药剂学方面的造诣不如自己的妻子,就询问了夫人的意见。夫人深思熟虑之后,认为这件事不妥。她说她虽然也认为少量饮用部分药酒有利于强身健体,但她没有办法制造出能治愈疾病的药酒,她也不能让莱恩家的名字被打在广告招牌上。所以,她选择了拒绝。”菲林医生的语气沉下来,手指摩挲着酒杯,“莱恩家有着毋庸置疑的号召力,一旦莱恩家拒绝的事,就不会再有人接手。即使是在坎帕城这样的地方,也没有人敢越过这条法则,擅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超过了莱恩家,去和道格的父亲合作。所以这个计划一直搁置至今,道格家也没有再提起。”
“你的意思是,道格父亲的遗憾或许影响了道格,或者说,他可能得到了父亲的授意,偷盗原料来私自制造药酒吗?”蕾娅思索道。
“治安官们这样认为,而且以道格的天赋来说,他也有这样的实力。事实上,据我老师所说,道格也隐晦地向他问起有治愈疾病功效的药酒到底能不能被制造出来,也申请过在夫人的小院里做研究。”菲林医生说道,“只不过治安官们目前还没有办法证明道格和他父亲真的制造出了药酒并偷偷销售,他们还在排查每间仓库和酿酒厂。”
“这依旧令人匪夷所思,”瑟琳娜揉着太阳穴插话道,“就算道格先生打算自己做研究,他还是可以用钱购买原材料。而且他作为大盗的本事那么大,能持续偷盗一年都不被发现,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犯蠢?”
“犯蠢?”菲林医生茫然地看向瑟琳娜。
“瑟琳娜的意思是,我们认为这位大盗的行事不会那么简单。”蕾娅解释道。
“那是什么意思?”菲林医生又问道。
“我们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一些。”蕾娅说道,“大盗一向都很谨慎,怎么偏偏在这一次的偷盗中被刮下了一片布料,布料又正好清晰地指向那位道格先生?事实上,如果我是窃贼,并且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根本不用从报纸上得知我留下了一块带花纹的布料后才会有所行动,就算不在发现衣物破损后把马甲烧掉或是丢弃,也会做些修整,哪怕是伪造,毕竟马甲上又没有编号,也没有绣着我的名字。这是一份来自莱恩夫人的小礼物,她也没有记录,时间久了很多人的马甲上都会有一定程度的破损。而破了还可以去换,就算我再去仓库拿一件也不会有人知道。可道格先生为什么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那件马甲放在自己的屋子里呢?难道他此时此刻突然开始自大起来了吗?”
“也许就是屡次作案而没有被抓住的经历让他太过自信,认为治安官们绝对不会查到自己身上呢?”菲林医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