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适打开放在车厢里以备不时之需的食盒,取出两盘糕点放在小几上。
“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不太甜,殿下不介意的话,可以吃吃看。”
虽然现在的傅成今看起来更需要两块蜜饯。
“多谢。”
傅成今拿了块绿豆糕放进嘴里,豆香浓郁,将喉咙口的不适感压下去不少。
谢意适还是头一回遇到不爱吃鸡的人,问:“有这么难喝吗?”
“讨厌味道。”傅成今解释,“其他都吃得,鸡汤不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我不喜欢。”
谢意适笑了,道:“还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了。”
傅成今吃完那块糕点,在袖中摸索一番,又拿出一个荷包。
荷包绛红色,用金线绣着大朵牡丹,一看就不是傅成今自己的东西。
果然,傅成今开口道:“母后让我给你的,说是见面礼。”
谢意适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荷包里静静躺着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和之前谢意适戴过的那只碧玉镯不同,皇后给的镯子冰感十足,绿意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谢意适正想推脱,傅成今先一步开口:“收着吧,母后本来也不爱戴这些,现在更是戴不上了,你比母后还瘦,应该是戴得上的。”
话说到这份上,谢意适再拒绝就生分了,默默将镯子收起来。
“你怎知我的口味?”放好镯子后,谢意适看向傅成今,眼中疑惑浮现。
两次用膳都尽善尽美,难不成太子还特意打听过不成?
傅成今顿了顿,坦白:“神味居原是母后的嫁妆。”
听他说着,谢意适心中忽地浮现出一个想法,也问了出来:“莫非你一直让人盯着我?”
傅成今哽了下,看看她的脸色,底气不足道:“不是一直,是……偶尔。”
太子不擅长撒谎,谢意适盯着他泛红的耳根,十分不解。
她真的想不通傅成今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我不懂。”谢意适轻轻摇头,“先前回避你的问题,不是因为对所谓的笼子举棋不定,那一点点失去自由的退缩根本影响不到结果,无法正面答复你,是我不明白,你那些浓烈的感情从何而来。”
她之前不松口,是因为柳轻羽,今日摇摆,却是因为傅成今。
“我不知道你把我看成了什么样的人,但事实上,我不是多好的女子。”谢意适直视傅成今,“我算计,虚伪,爱钻营,自私自利,为了自己活命,甚至可以抛下自小对我疼爱有加的祖母远赴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