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它大张嘴巴,吸入空气,腹部剧烈鼓胀,转而吐出一片迷雾,“哈——”
一滴黏液掉进林秋葵的眼睛,眼球充血酸胀,她始终不动。
双方无比戒备地对峙着,诡秘又紧张的氛围蔓延。
冷不丁地,高坐在货车顶上、处于看戏状态的绑架犯同志进入画面。
他支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横着,手背托着下巴,那张脸看着相当不好。
仿佛淬了毒,雪白的面皮薄如蝉翼,底下蛰伏的青色筋络错综复杂,让人不禁联想到美术馆里常有的那种抽象画。
线条绚烂晦涩,画家本人则因长期精神癫狂而自杀,为它更添上一层神秘邪祟的色彩。
可他其实在笑。
唇角微不可见地翘起一个弧度,肌肉放松,神情散漫
尽管把玩着活蹦乱跳的断腕的样子还是很丧心病狂,但这确实是截至目前,林秋葵在祁越脸上看到过的,最接近正常人的状态。
足以说明实行暴力确实能让他感到愉悦。
小黑猫呼哧呼哧爬上车盖,咬住他的裤腿,喵呜喵呜地试图往怪物那边拉。
可惜没能奏效。
祁越一个巴掌把它拍到车底。
喵喵。小黑晃晃脑袋,再接再厉,又一次扒拉着车门往上爬。
——林秋葵分心了。
在实战中分心是一个低级且致命的错误,哪怕只有短短两秒。
怪物捕捉破绽,多根触须缠绕,刹那间穿透肩膀。
回过神来的林秋葵,忍痛抓住那滑腻的肢条。
青火沿着脓液烧到躯干,怪物疼得满地打滚,利用灰尘扑灭星火。
它负伤了,变得胆怯了,却也仅此而已。
它把身体压得更低,前肢直立,头颅高高扬着,后肢九十度弯曲,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林秋葵则手握火枪,肩膀汩汩流血。
巨大的阴影下,她好比蟑螂底下一只微小的蚂蚁,既够不到头,也绕不了背。
“——你以为就你知道它弱点在哪?”
身后猝不及防冒出一声嗤笑。
祁越第五次次揪起那只没事找事的弱智猫,一把丢进车厢,并对它的同类弱智企鹅发出嘲讽。
他的意思是,没有人比怪物更清楚自己的软肋所在。因此它的后背长满卵眼,以便制造幻雾迷惑敌人。
同样的道理,这场战斗中它小心戒备着,一直不肯将那里暴露给敌人。
小白同学心情果真很好,话都变多了。
“我打不过它。”
讲述客观事实没有什么好羞耻的,林秋葵说:“体型、力气、速度,包括耐力,我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拖得越久成功率越低。找不到别的入手点,就只能盯着弱点不放。——也许你愿意分享一下正确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