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左,他就往左。
她看右,他就往右。
她想转身逃避,不准。
祁越粗粝指掌牢牢把着腰,按得她动弹不得。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林秋葵只好双手并用遮住他的眼。
可惜这招不管用。
祁越又不是任人敷衍躲闪的傻瓜。
之前是他一股脑儿思索着笨蛋企鹅,懒得分神给俩便宜低级男保姆。眼下捕捉到可疑点,回头一想就很明确了。
为什么企鹅知道他昨天没有过敏?
为什么那两个蠢货天天战战兢兢地洗被子晒被子,被揍了那么多次,还敢不怕死地趁他睡觉,给他上药?
答案真简单。
简单死了。
祁越不由得勾起唇角,说了一句:“你爱我。”
林秋葵故意反驳:“胡说。”
搁在以往祁小狗早就原地炸毛了,这次却没有。
他像餍足的动物,一条胳膊支着脑袋,就那样躺着。任由慌乱地盖着眼睛,语调微微上扬:“你就是爱我了。”
爱到没法看他跑出去弄得浑身是伤。
舍不得他没肉吃,没好被子盖,特地找人来照顾他。
如果这还不是爱?
究竟什么才是呢?
企鹅仓鼠就是胆小,她不肯说,祁越不介意由他来说。
“林秋葵,你特别爱我,还很想我。”
“要是我晚上不回来,你就会找我回来,是不是?”
他边说边抱上来,下颌抵着她的脑袋。
字里行间满是抓到秘密的得意,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否认大约也没意义了。
林秋葵便如他所愿地放下手,嗯了一声。
没错,其实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确实有在爱他。
不露声色、秘而不宣地悄悄爱他。
这种爱跟祁越的那种不尽相同,好在世间所有爱至少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只要爱得多了,就不可能完美地藏住。
例如现在,清幽的月光落在眉眼间,衬得林秋葵的眼睛,像一片澄澈平静的湖泊。
祁越在那里看到自己。
他想,他要想尽办法永远做那里面的鱼。
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