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数不清多少次吵着要洗澡, 两个人一起洗澡。
然而这件事真正发生了,或许,谁都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下。
洗完澡,祁越用一条光滑的动物皮包住林秋葵,替她擦干身上的水珠。
长茧的指腹揉搓过发尾,万分亲昵地贴着脖颈。
面对顺从仰起脸庞的林秋葵,他会抚摸她,亲吻她,却始终不肯和她说话。
“我饿了。” 林秋葵散着半干的发,双手捧着水杯,低声问:“有吃的吗?”
祁越转身到角落,从一筐杂乱的工具箱里找出一条细长的铁链。
他把链条的一端系到她的脚踝上,咔擦,像锁住一只漂亮的小鸟,再把另一端捆于坚固的柱子,整整六圈。接着捡起刀,准备外出找食物。
“等一下。” 林秋葵叫住他。
她是失明的人,再也无法飞翔的鸟,循着朦胧的图像,双腿□□地、跌跌撞撞追到他的身前。
“食物,被子,还有避孕药。”
“你知道什么是避孕药吗?”
回答她的仅有一成不变的死寂。
没有人的地方不可能有药,想要药就得前往人群。
“不要杀人,祁越,我们已经杀了太多人。”
她说着,踮起脚,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下巴。
祁越擒住她的小臂,将她拉回木床边。
而后砰的一声,他甩门离去。
而她在说:“早点回来。”
祁越走后,木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林秋葵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放空了一会儿,双手撑床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摸索着走向门外。
铁链晃动,哗哗作响,有限的长度刚好够她走到房屋边界线。
推开门,大片大片灰调的蓝红色填充视网膜,远处依稀传来几声鸟鸣。
左脚无意间踢到什么东西,咕咚,掉进水里。
——原来这是一座建在湖泊上的丛林木屋。
林秋葵弄清自己所处的范围,连喊几声系统没得到回应,披着皮革坐下。
风呼呼吹拂脸庞,周围没有一丝声响,这个节点,全世界萧条得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类。
她没有事情可以做,又有太多东西应该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