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
捏手掌心的猎物跑了,跑之前还找林秋葵这样那样说一大堆,一幅关系很好的样子。祁越看得来火。
本来气性就大,等了一上午,发现当事人吃好喝好,压根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这下真的引起矛盾。虽然没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却也比平时的小打小闹严重得多。
具体表现为: 不跟林秋葵说话。
拒绝对视。
哪怕上一秒蹲在某个不起眼的阴暗角落——树杈上、帐篷里,车顶,石头,后备箱,处处皆有可能——低垂眼皮,怪物似的散发黑气,冷冷凝视林秋葵的身影。
一旦她转过来,立刻抬手,扭头,面无表情地挪开。
连余光都收走,就差把冷战写在脸上。
白天实在没有事做,宁愿抓叶依娜、唐妮妮或某个幸运的随行军团成员一通训练暴打,也没像以前那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秋葵旁边,一直围着她打转儿。
也就晚上还肯回来睡觉。
废话。他的帐篷他的床,他的枕头被子,他的企鹅。别扭归别扭,又不是不和好了,怎么可能跑别的地方睡?
不过祁越要清地图,通常回来的时候林秋葵已经睡着了。他就自己洗个澡——不然会被嫌臭,弄干头发——嫌冰,再掀开被窝躺进去。
为数不多的差异点是,以前他总要抱着她睡,现在不一样,背对着睡。
一如今晚。
“祁越。”难得睡得浅,被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林秋葵闭着眼声音含糊:“下午就能到易康。里面不清楚什么情况,部队先不带,你白天也别乱跑。”
这话说的,一方面是对战斗力的认可,对他的信任,无论发生什么事反正有他在就基本出不了大事。从另一个角度解读也是要求,一种习以为常的指令。
你可以干嘛,不可以干嘛。祁越经常用这一类句式同别人说话,不知不觉间,也准许林秋葵这样说他。
但问题是,他们现在冷战了。
哪有人既不解释也不认错还敢理直气壮提要求的?
所以应该答应吗?还是假装没听到?
祁越没经验,一时没想好。
林秋葵伸手抱他,他下意识拍开,过了五分钟,足足十分钟,又生气她怎么不抱第二次,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翻过身,在昏暗宁静的夜里模模糊糊看见她的脸。
眼睫毛轻伏着,原来又睡着了。
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