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这只布满灰尘的铁盒并没有被锁住。
马克大约是觉得这东西没有价值,所以把它丢在了宿舍。
也许它根本就是个空盒子,这样一来自己便不算偷看别人的秘密。
乐潺很快便说服了自己,满怀好奇地打开了铁盒。
里面有一张照片,穿着联邦军装的年轻男人牵着一个金发小男孩的手,两人站在游乐园的过山车前。
男孩紧紧地抱着玩具熊,目光生涩胆怯,泫然欲泣。
原来马克这个二世祖小时候是个胆小鬼,乐潺不由得感到好笑。
铁盒底部还躺着一封信,他差点以为那是一张废纸。
联邦很少有人寄手写信,除非是通信受限的情况,比如军营里。
他打开对折的泛黄纸页,信上写到:
亲爱的亚伯师兄,你过得好吗?
听说您收养了那孩子作为养子,我感到很高兴。那孩子还好吗?病症是否得到缓解?我将他从第九中枢的‘牢笼’中带回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在思索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短短几行字,让乐潺瞬间绷紧了神经。
这个孩子……难道是艾林?
“学弟,你在做什么呢?”
郭晖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乐潺这才意识到小提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他慌忙收起了信纸和铁盒。
“学长,没想到你会拉小提琴啊……”乐潺感慨道。
郭晖那体格看起来比西园寺秋野还壮实,一看便是健身房常客,倒是很符合飞行学院那些男生的一贯风格。
乐潺实在无法想象他在舞台上穿着燕尾服拉小提琴的画面,总觉得像是披着熊皮的农夫锯木。
“刻板印象要不得啊,学弟!我可是要在校庆日上表演节目的人!”郭从桌上拿起一份宣传手册丢给乐潺,“到时候请你来听我们乐团的演奏。”
乐潺翻开手册,发现是学校美术社团手绘的校庆活动宣传册。
校庆纪念日活动是大学城由来已久的传统,为期三天,重头戏是e区最新科研成果发表会,但最为津津乐道的是由学生们组织的文娱活动和夜间集市。
“下个月5号吗?我会来的。”乐潺欣然道。
“这大概是我毕业前最后一次在学校演出了。”郭晖道,“说起来,你也该实习了吧?我记得你是新闻学院的?”
乐潺点了点头,“嗯,今年的大三生比往年多,实习竞争也很激烈。”
“哈!我们飞行学院的实习期都是在空军基地渡过的,抱歉不能体会你们这些学弟学妹们的痛苦。”郭晖幸灾乐祸地坏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