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鬼啊!!!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眼前这人是被你捆走了丈夫后、强掳过来的?

按说遇到这情形后, 不安、愤恨都是正常的, 乔书却因为熟悉的环境心生安慰。

对。

“熟悉”的环境……

屋内的陈设与崔宅的主屋一般无二,就连现在她躺着的这个软榻,无论是面料、厚薄,还是上头的纹路、图样, 都与她原本用的没甚区别。乔书想想这里头费的功夫, 就觉得脑子疼,再看看一脸自然的易韬圭。

——这可真是……变态得浑然天成……

其实细看过去, 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 比方说外间的一面墙壁,崔宅里那悬着几副名家真迹,而易韬圭这里却是空荡荡的, 乔书看着那几个空置的兵器槽也能猜到,这里以前放的应当是武器之流。

她竟然觉得后者才更顺眼些……

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 乔书将自己转移到“怎么才能从这燕北侯府逃出去”这一议题上。

和易韬圭好好商量?

……有了前几次的碰壁,乔书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傻到这程度。

说轻了,对方不痛不痒;说重了,分分钟黑化给你看,比方说现在……她前脚刚说同他划清关系,后脚就被他掳到了燕北侯府。

乔书怀疑,自己再说重一点,易韬圭能直接把她锁在屋子里。

所以,还是得自力更生……

方才他说“起来走走”?

她确实要去“走走”了,不管想干什么,摸清地形至关重要。

乔书没答易韬圭的话,目不斜视地起身,穿上厚厚的外衫,又拿过屏风上的大氅披上。易韬圭几次想要伸手帮忙,都被乔书不着痕迹的避过,他也明白了乔书的意思。又想起上次,自己把阿书极喜欢的一件外衫打成了死结、只能将系带剪了,他不由讪讪地收了手。

乔书把自己裹成了个球,才走出门去,不过乍一站到外面,还是不由瑟缩了一下。

“冷?”易韬圭有些诧异出声,乔书瞥了眼他身上的单衣,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这满园秋景,他们俩一个尚过着夏天,一个却提早入了冬。

虽然满肚子的槽想吐,但是乔书腹诽了一阵还是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