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不受待见,毕竟也是皇帝,况且皇宫好歹也是皇宫,床铺被褥什么的自然是非常舒服,再加上半夜被扰得难受,纪锦川一觉睡到了午时。
他一睁眼便对上一双冷淡的眸子。
纪锦川眨眨眼,见百里炎垂下眼睛,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就瞅着自己两只手揪着人家的衣角,把好好的龙衣搓得皱巴巴的。
“啊,抱歉,或许是半夜冷了,”他笑眯眯地收了手,“皇上夜里睡得如何?”
百里炎收回目光,语气平平道:“尚可。”
“明明是非常好,皇上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纪锦川翻身坐起,“皇上先洗漱,臣去叫些饭菜来,既然那宫女是太后身边的人,那咱们就少用些。”
说罢,他心里惦记着御膳房的食物,急匆匆穿好衣服便跳下床。
另一边,百里炎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
他本来是等着纪锦川伺候自己穿衣服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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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是听说当朝局势,但具体还是皇上最了解,”纪锦川揉揉吃饱的肚子,摸起一块糕点丢在嘴里,口吃不清地说,“先皇的遗臣还有哪些?”
百里炎喝了口茶,淡淡地说:“尚书房刘大人,兵部黄将军,吏部程大人和禁林卫。”
“原来如此,”纪锦川挑挑眉,“比我想象中要好些,怪不得太后迟迟没有动作。”
百里炎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纪锦川继续说:“先皇的遗臣,最大特点便是忠于先皇,忠于君,这一点可以放心。而自古文人最是迂腐,后宫干政,说实话,若不是太后势力过大,朝中大部分臣民是不愿意的。更何况,太后之子孝醇王是个扶不起的烂泥,连太后都不把一些要紧事交给他,更别提这些大臣了。”
“那又如何?”百里炎低声说,“那些事情,孝醇碰不得,难不成朕便能碰得了么?”
“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纪锦川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太后为什么不让皇上涉政?”
百里炎顿了一下:“因为朕身体不好。”
“为什么皇上身体不好?”
“……太医是先皇的人,他仔细查过朕的衣食住行,并无不妥,太后没有下毒的地方。”
“不知道太医是如何给皇上医治的,”纪锦川从怀里摸出几张宣纸,“臣稍懂些药理,这方子我也看过了,药性温和,道理是慢慢调养。皇上的病这两日臣可看明白了几分,除了体弱,还有些哮喘”
百里炎皱眉道:“哮喘?”
“就是痨病,”纪锦川站起身,“皇上暂且不管那么多,太后势力一日强过一日,夜长梦多,不知皇上愿不愿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