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鹤玉询问,闻谌就主动报备:“阿玉,车是我朋友的。他叫秦涯,是江县人。我和声声想去接你回家,就跟他借了那辆车。”
闻泽瞅着老男人那不值钱的样子,内心莫名酸了吧唧的。
鹤玉轻声说:“嗯,多亏闻谌你来了。昨天我们几人走的匆忙,坐大巴车过去。荀爷爷身体没抗住,中途还是吐了一次。”
按荀庆瑞的秉性,就算闻谌没来,也不会接受陆家人的接送。
当然,诊金按正常规格收,多余的一分钱都不会要。
几十年如一日,荀庆瑞从未收取过不该收的财物。这也是汪成一辈子想不通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放弃唾手可得的金钱。
明明有了足够的金钱,就能为医馆选择一个优渥的地理位置,会更容易将荀家的名声打响出去。
而不是一直屈居于这个狭窄幽深的小巷子深处,拿着一眼能看到尽头的诊金。
在这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上,汪成和荀家的想法背道而驰。即使汪成当初没有偷书离开,二者间存在的隐患也会陆续暴露出来。
闻谌满足的扬起嘴角,“能帮到阿玉就好。下次出远门,我愿意给你们当司机。”
还不忘争取和媳妇儿出门的美差事。
鹤玉没一口应下:“这个说不准,有时走得急。有机会会喊你的。”
——
汪成一事,是荀庆瑞心中抹不掉的芥蒂,像是一根顽固的刺深深扎在内心深处。
夜深人静,荀庆瑞从梦中惊醒,一时心绪难宁起来上厕所。不料起身时太猛,向后仰摔倒在地。
幸好手碰到了一旁的水盆,惊醒了熟睡中的荀家人,当即就送往了医院。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
荀庆瑞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荀老,您终于醒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欣喜万分的恭喜。
荀庆瑞浑身乏力,仍记得夜里晕倒前的事。身为医者,他对自己的身体比谁都了解。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意外和明天往往不知道哪个先来。
荀会凌听说老爷子醒了,急切切的问:“医生,我爸醒来是不是就代表他没事了?”
“我们出去说。”医生叮嘱围在病床边的荀家人,“病房里人不要太多,保持空气流通。”
荀莺趴在边上,带着哭腔说:“爷爷,你终于醒了。你把我们都吓坏了……”
这一晚,他们一刻不敢闭眼,生怕会出什么事。
孙巧担心兄妹俩扛不住,本想让他们回家睡觉的。但两人死活不肯,倔强的守在病房外面,想等爷爷醒来。
荀庆瑞想安慰孙女,奈何嗓子沙哑,暂时说不出话来。全身上下只能僵硬的动动手指。
荀饶提醒越哭越起劲儿的妹妹:“莺莺,爷爷需要休息。”
孙巧给闺女擦擦眼泪:“看见你们爷爷醒了,你俩能回去休息了吧。醒来后再来医院也是一样的。小饶,看着点你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