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上重新躺下,不知是累了还是怎的,钱诚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但与此同时,裕王府里却气氛诡异的吓人,虽已是深夜,一名陌生男子和曹丞相却面色阴沉地对坐在书房内。
“义父,是时候了吗?”男子抬眸,面容虽俊秀,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可声音却与裕王如出一辙,他的眼中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我已修书给了英格国王,待他们举兵抵达边境,徐丰年抽不出身时,我们便能轻而易举的掌控朝堂。”
“皇帝看起来时日无多了,他真的能撑到那时吗?”
“两日,最多再两日。”
曹丞相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日后时机便成熟了,洵儿,若是这两日有机会,义父还是希望你能拿到传位诏书,这样才更加名正言顺。”
“儿子知道。”裕王点头,他今日要留下侍疾,便是想逼皇帝写诏书,但皇帝不让,他也不敢强硬的留下。
“等你登上皇位,你便可以替你父亲翻案,让大王爷能回归皇家玉碟,受后人香火供奉。”
“义父,多谢您这些年的栽培扶持,待儿子登上皇位,就让您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
“言重了,大王爷于我有救命之恩,当年我没能帮他登上帝位便是一大憾事,幸好老天开眼,让你留了下来,亲手把他失去的再重新夺回来。”
第二日,裕王早早地就去了皇宫,美名其曰侍疾,皇帝却昏睡了一整天,旁边还有德公公寸步不离,他完全没找到机会和皇帝独处,更别说提诏书了。
本以为计划再次落空,裕王正想用点手段,可皇帝却突然摒退了屋里伺候的太监宫侍,甚至把德公公也赶了出去,只留下了裕王。
裕王一时搞不懂皇帝何意,他狐疑地皱了皱眉:“父皇这是何意?”
皇帝气色比昨天还差,无力地咳嗽了几声,费力地抬手指了指床头的暗格,示意他打开。
裕王起身,犹豫了一瞬还是听话地扣开暗格,却发现里面放着一份明黄色的诏书,与那块他垂涎了许久的传国玉玺。
裕王望着那唾手可得的帝位象征,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皇帝嗯了一声,示意他拿出来,裕王指尖颤抖地捧出诏书和国玺,重新跪回了皇帝身边。
“今日太医来过了,说朕的身体已经无力回天,国不可一日无君,皓儿还小,诚儿也……你是唯一的继承人,父皇把这江山交给你了。”
皇帝说话只能用气声,就这样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让人跟着上不来气。
但裕王现在没空管皇帝的状态,他呆呆地盯着手里的诏书,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到了?他为何感觉不真实啊?
皇帝费力地扯扯嘴角:“怎么?怕父皇骗你?”
“儿臣不敢!”
裕王赶忙低头,敛了眼中的困惑和惊讶。
“原是想着你性子莽撞,多磨练你几年,现在有心无力了,父皇教你的为君之道,你定要好好遵守,不求千古留名,只盼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