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觉到曹闵半是怀疑半是赞叹的目光后,刘公公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嘴里还谦和道:“都是应有之义,咱家奉皇命来此,当然该做点实事。”
邓平撇了撇嘴,暗骂道,这个老东西,这个死局还真被他盘活了。不过大家还没高兴一会儿,鞑靼骑兵就找到了应对之策,他们选择以重装骑兵撞开缺口,只要撕开一个口子,轻骑就能像洪水一样涌进去。村寨中的防御工事当然不能与军队相提并论,普通村民也有畏惧之心。
在看到浑身被甲、身材高大的重装骑兵时,一些宗族性的村落依中有牢固的血缘和亲缘为纽带,村里的年轻人能够坚持下来,死守木栅,因此能够得到较好的保全。而杂姓的庄子却因人心不齐遭遇厄难,一些人四散逃窜,木栅因此失守,鞑靼人又能够杀进去。不过,总体而言,比起以往全是一盘散沙,任人宰割,还是进步许多了。
达延汗对骑兵的挫败还一无所知,他到底是个汗王,还没有沦落到自己去抢东西的地步,他就算呆在斡耳朵不动,也会有人将战利品送来。如今的他,正忙着审问俘虏。月池所带的士卒,全部都受过叮嘱,到了这种时候,自然是字字句句都往达延汗的肺管子上戳,其中以何起说得最为厉害。
“李御史都亲身出城了,这样的功劳,应该不会再有事了……”
“是啊,是啊,说不定还能受到褒奖。”
“肯定又会回京升迁了。”
达延汗皱眉道:“他这也叫诱敌,分明是敷衍了事,难道你们的皇帝和官员,眼睛都有问题吗!”
何起忙道:“可他是皇上的伴读啊,从小一块长大,又是大官的学生。不管是皇上还是大官,都很看重他。他上次受伤,皇上还亲自到宣府来看他了。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舍得他死,还问他的罪。”
达延汗瞪大眼睛,他出言威胁道:“你再满口胡沁,别怪我刀下无情。”
这事儿真是千真万确,所以一群人应对得毫不费劲,大家七嘴八舌地描述皇帝来宣府的事情。达延汗身边的红脸将领呸了一口,他叫嚷道:“这他妈还说没有奸情?这不是奸情,老子把头砍下来当凳子坐!这些南蛮子就知道……”
达延汗嫌弃道:“塔宾泰,上次的教训你还没记住吗?”
红脸将领塔宾泰吃了一吓,想起了上次的倒霉事,畏缩地闭上了嘴。他想了想道:“大汗,我知错了,我说实话,这个南蛮子确实厉害。他害我们丢了那么大的丑,就这么放过他,未免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