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怪,他平时进宫都是走正常的宫道,今日偏偏心血来潮,走到了如此偏僻之处。花戎心中却不以为意,并未觉得有任何僭越之意,宫里的道路千千条,他爱走哪一条走哪一条!如今都成废人了,他还管那么多?!
嘁!
沐槿之被吓傻了,等人走了也没缓过神儿,栾平上去恭恭敬敬道:“太子妃在此稍后片刻,属下即刻便遣人去驾马车。”
沐槿之愣愣的抬起头,只看见他的嘴在动,但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周围也无人敢搭话,马车不一会儿就载着凤景澜过来了。
他走的并不快,他们套好马车再追上来,凤景澜还没走到这里。
他步伐千斤重,腿好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一步走进来,周围的尸体早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干涸的血迹还留在地面上,触目惊心的诉说着之前发生了怎样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走到沐槿之身边,也没见他抬头看看她,凤景澜慢慢的蹲下身子,一只手搭着她的发顶,轻轻的摸了摸,看着她道:“我来了……”
沐槿之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才确认眼前这个人是谁,泪珠顿时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不断的往下落,有些委屈巴巴,又有些惊恐:“你怎么才来呀?”
凤景澜一颗心都要碎了,好像泡进了苦酒里,又酸又涩又痛,忍不住抱了一下靠上来的沐槿之,低声的道歉:“我来晚了。是我不好……”
沐槿之平复了半晌的情绪,才恢复正常,她被拉着上了马车,也没有恢复往日的欢乐,一反常态的沉默着,不愿意说一个字儿。
今日的一幕幕,深深的刻进她的脑海里,让她怎么都忘不掉。
不过,沐槿之微微仰着头:“今日救我的那位女子,我可以去谢谢她吗?”
凤景澜微微挑眉:“一位女子?”
他怎么记得栾平说的是花戎呢?
沐槿之轻轻的眨了眨眼,无辜又可怜:“就是那位很漂亮的女将军!”
纵然她现在是这副凄惨样,凤景澜还是忍不住无奈的勾了勾唇:“你啊!在他面前可千万别说他是女子。”
沐槿之道:“女子又怎么了,她既然以女子之身做了将军,又为何嫌弃自己是女子。这不公平,女子能撑半边天,就算是身为女子她也一样出色,她不该以身为女子为耻!”
凤景澜清咳一声:“他是花老将军的小儿子,花小将军花戎,因貌若好女,在军营中受了不少耻笑,所以他最恨别人喊他女子,本是男儿身,又不是俏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