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首辅曲宴清竖起耳朵听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冷不丁的小心翼翼的开口:“太子亲手所绘的千里江山图,那平湖……”
平湖是鞣然和大齐的接壤处,两国一直因为平湖的所属权有所争执,并不平静的边关,让平湖一直没有确定所属国家,大齐头疼已久。
凤景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曲大人,平湖不一直都是大齐的吗?本宫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
曲宴清眼睛一亮:“太子所言甚是,那祁连山?”
凤景澜道:“本宫看着像丢三落四的人吗?”
曲宴清一听,呼吸都急促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在看一座移动宝库,那俩眼珠子,贼亮贼亮的,就差黏在他身上了:“那长狼山,衡岐山……”
凤景澜淡淡一笑,曲宴清向来一心为民,并不是一个主战派,但也时常为边境纷乱而烦忧,各个国家因为那一点领土权的问题斗得不可开交,曲宴清怕是日日都在烦恼,这不,连属于回鹘的长郎,横岐都惦记上了,不过,他并不觉得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毕竟这两座山是天险,谁不想争取到最有利的位置?就连他也一样。
所以,千里江山图中,天险尽归大齐,只不过,两国争斗日久,领土的问题恐怕还要掰扯许久,不知何时才能如他的千里江山图一般完整。
某人可不知道,不出半年,大齐的国土,一如千里江山图上所示,尽得天险。
曲宴清呼吸都轻了几分,他怕太重的呼吸声会惊醒这一场美梦,他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得了重病的穷秀才,被家人视为拖累一般赶出来,他病倒在冰雪之中,还以为这次终于挺不过去了,不过,他能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只是稍微有些遗憾,满腹大才,却郁郁不得志,每次准备赶考,都要大病一场,他本来是乡里闻名的神童,可硬是蹉跎到二十五岁,到头来还只是一个穷秀才,不过,就算是他没病恐怕也没有出头之日,君主暴虐昏庸,以百姓为刍狗,就算是做了官,也会日日提心吊胆,不知能活到哪一日。如今快死了,他也算解脱了……
可他没想到,一睁眼竟然会看见一个玉雪可爱的两岁娃娃,更没想到,他福泽深厚,随便捡一个人,都文成武就,个个出类拔萃,人中龙凤。而随手一拔的萝卜,也变成了一颗颗千金难求的人参。
他们一直保护着这个秘密,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至于那些起歪心思的,早就不知道一个个死到哪里去了。
哦,是正常意义上的死亡,死于非命的死。
如今……他说他的江山图上有大齐君臣苦苦期盼的道道天险……
曲宴清的唇角高高扬起,比上翘的秤杆还难压!他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了,愉快的笑出声。
周围的官员被他突如其来的笑意吓得摸不着头脑,都说曲首辅最是中意太子殿下,甚至有传言,但凡今日太子说了要登基,他就会立刻不管皇帝的死活,起草禅位诏书!但是他向来最讨厌那些迎逢拍马,阿谀奉承之人,可是,什么太子做了阿谀奉承之事,却不见他有丝毫的恼意,反倒笑的跟朵花一样!
三皇子眼角一抽,不愿意理会这两个自说自话,白日做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