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回去过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十七将两个珠子摆在随便眼前。

“这是我偷的。”

“从哪里偷的？”

“幽灵舰上偷的，我说的是真的！”随便两手紧紧抱着自己，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浑身已经凉透了。

“是你被带走的那个幽灵舰吗？”

“是的是的。”

“你一个小鬼怎么可能从那些强盗手中逃出来？你是不是想骗我？”

“这是~真的~我发誓~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随便的牙齿上下打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说完这些，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十七琢磨着随便的话，想想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就凭他一个小孩，根本不是快银的对手！此时的随便早已蜷缩成一团，脑袋紧紧埋进胸膛，两条腿剧烈抖动着。

关了水龙头，十七将一旁的睡衣扔给了随便，转过身来的随便就像一只被雨淋的小鸡仔，瑟瑟发抖着，睫毛上的水渍晶莹剔透，发梢的水滑过他的脸颊，就像眼泪一样透露出几分弱小可怜来。

十七躺在床上神情失落，快银没了，厂房大概率是被他们烧了，可惜费老多少年的心血交给自己，竟然败在了自己手里，这几年的心血全没了，他看着灯光下闪闪发光的绿色水晶眼球，眼角泛红。

随便不敢上床，光着脚站在床尾，“那个舰长叫吴天，如果你想报仇的话。”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十七没有说话，报仇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自己早就忘了什么叫报仇了，父亲没了，没有报仇，自己的身体被炸得残缺不全，他也没有报仇，如今，快银没了，报仇又有何用呢？

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经对生死看透了，他的人生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仅仅只是一具躯壳罢了。

“你要是想报仇的话，我跟你一起！”随便走到十七身侧，目光灼灼，坚定又有决心。

“为什么？”十七侧脸看着头发上还在滴水的随便。

“因为我也想报仇！”

“为什么要报仇？”十七淡淡地说，眼睛又看回水晶，呓语一般，连自己都听不见，不知道说了什么，此刻的他早就心如死灰。

“因为他是个变态，还欺负我。”随便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如果自己没有逃跑，那这样的事情可能每天都会发生。

十七没有说话，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随便上了床，盖好被子，侧躺着看着身边的十七，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这是自从在幽灵舰上发生那件事以后，他就有了这个不背对别人的习惯，即便是睡觉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