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嫖估摸着小孩子的心性好生的安抚他们,旁敲侧击的叫他们懂了些礼仪规矩,但是真当陈融和陈若华变的稳重起来,不再那般的明媚活泼,她的内心还是不免有些触动。
凭什么呢?有时候她会这样愤愤的想。
不就是一个皇字吗?不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吗?
可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或者说哪一个时代都是这样。只是在古代,这种事更加避无可避。
四月末,又到了两个孩子回来的日子。可是刘嫖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就在她心中焦虑准备进宫找他们的时候,御前的小太监将两个孩子送了回来。
陈若华见着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就连一向沉稳的陈融的眼中也挂着泪珠。
“阿娘,舅母、舅母她没了!”陈若华哭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刘嫖还没反应过来呢,她皱着眉头连忙出声询问:“你说谁没了?!”
可是陈若华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刘嫖将目光瞥向送他们过来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踟蹰着不敢回话只是说待会宗正寺的人会过来送信的。
到了中午,宗正寺的人果然过来传话来了,说永延殿的薄婉月因病薨了。
刘嫖的第一反应就是宗正寺的人在说谎。怎么可能呢,明明过年的时候薄婉月人还好好的。再说了开春这几个月,永延殿住着两个孩子,要是薄婉月生病了,两个孩子还能不知道吗?
她不愿意信!
刘嫖匆忙的换了身素净的衣服,赶到永延殿的正殿,的的确确看到了里面布置了灵堂。她迟疑了两步,但还是抵着一口气走了进去。
入目便是刺目的白色,低沉的呜咽声像夜半时分北风的哭嚎,悲凉刺骨。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不信!
刘嫖三步两步的快速走进去,却见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宫女和太监跪在棺材旁边。她不曾看到薄婉月身边的春令姑姑所以高声问道:“薄妃身边伺候的春令呢?”
殿内却无一人敢回答。
就在这时,跪在棺材一旁的宫女望娟白着一张脸说道:“姑姑她给娘娘,给娘娘尽忠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悲痛异常,尤其以最后三个字最为惨烈。
刘嫖一愣,才发现那棺材的一角好似隐隐露出暗红的血迹,棺材四周的地板上也还存有溅射的血印。
她的腿一软,嘴唇翁动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良久她红着眼框问道:“怎么回事?”
望娟整张脸已然哭的没有血色了,她死人一般木木的答道:“刚刚陛下带着宫妃来此祭拜娘娘,春令嬷嬷当着大家伙的面求陛下给娘娘个公道,然后就就撞棺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