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既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早日看清也好。”
话是这样说,黄昆瑞心情还是很不好。
胡潜笑着招呼他:“来来来,昆瑞咱们好久没下棋了,不如在这路上手谈一局。”
尚书府,管家跟戈箫汇报了这情况。
戈箫背着手:“真走了?他可真舍得。”
戈箫以己度人,还以为胡潜是在跟他置气,没想到这人竟还这么有“骨气”,可惜这年月最不值钱的就是骨气。
管家笑呵呵地说:“灰溜溜走的,下着雨,没一个人送他,可见他人缘有多差。他以为带走四个不怎么样的官员能对大人造成什么影响,好笑,不过是几个成不了事的。”
戈箫也根本不在意,京城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好几百,少五个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干,有的是人挤破头抢着干。
不过下一个兵部左侍郎挑谁呢?
这个位置,既要能做事,又要听话才行。没办法,这几年战事多,兵部是高危区,时常被皇上关注点名,那等尸位素餐的家伙塞再多的银子也不能上,不然自己还得替他们擦屁股。
戈箫将兵部所有的官员筛选了一遍,发现比胡潜好用的一个都没有,罢了,回头找虞文渊再瞅瞅有没有更合适的,不然就只能矮个子里拔高个了。
胡潜他们一路南下,因为拖家带口的,又要挑比较安全的路段走,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许多。
行了大半个月,他们才到与榆州相邻的洛州。这时候,距家只有三百来里了,按照他们现在的行程,应该只要六七天就能到家了。
但这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庆川军拿下了冲州和榆州。
也就是说,他们的家乡现在已经归属于“乱臣贼子”了,这让想着老家安全才辞官离京的黄昆瑞几人傻眼了。
他们着急忙慌地停了下来,犹豫着还要不要回老家。
“听说乱军极为残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尤其是咱们这种跟朝廷有关的人员,他们更不会放过。”黄昆瑞忧心忡忡地说。
岳员外郎看了一眼各家沉甸甸的行李:“是啊,咱们带了这么多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妥妥的肥羊。不止榆州不安全,恐怕洛州也不安全了,要不咱们还是掉头回京吧。”
虽然回到京城可能会遭人奚落白眼,但也比将全家老小的性命搭上强。
女眷们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惶恐不安。
胡潜见此,不由笑了:“大家不必担忧,传言不可信。庆川军跟葛家军和大岳不一样,他们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抢劫我们,大家放宽心。”
庆川军虽然在南方声名赫赫,但因为行事比较低调,冒头比较晚,而且位置较为偏僻,哪怕是官员,很多人也是不太了解他们的。